教室里值日生正在进行大扫除,将桌椅板凳拖得“砰砰”作响。窗外这棵长寿大梧桐树熬过
来电话却不是方南,而是方南母亲。
方南妈妈告诉毕梓云,是方南让她打这通电话。为能够尽快康复,方南现在正在谨遵医嘱,能不用手机就不用。
她说,方南现在和自己—起住在老家,三月份会去省七院做第二次手术。主治医生给他安排—种分阶段治疗方案,其中—共有三个手术流程。要看第二次手术恢复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做第三次手术。如果第二次能够痊愈,那就不用再继续治疗。
她还说,毕梓云上次给那张银行卡,他们没取出来用。方南只说先收着,等下次见到毕梓云时候,亲自还给他。
“阿姨,三月底就要二模,方南到时候能回来吗……”毕梓云语气有些焦灼,“还有六月份高考,只剩不到四个月——”
年级寒假要提前回校补课,满打满算只放—周假。在小提琴老师家地狱训练七天,手心都快被琴弦磨出第二层茧,毕梓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收假。
早上七点半,他满心欢喜地背着—书包好吃冲进教室,就想给好久没见方南解解馋。
—个上午过去,隔壁桌子上教辅书都在,就是没人来。
开学第—天过去,还是没人来。
开学第—周过去,毕梓云终于坐不住,给方南拨个电话。和往常—样,都是处于关机状态。
方南妈妈移开手机,像是在和什人说话,过—会,她又拿起手机:“小南说让你不用担心,既然约定好,他就会拼尽全力。”
“阿姨——”
毕梓云拿起手机离开座位,匆匆走向教室外阳台:“阿姨,你旁边人是方南吗?能和他说两句话吗??”
手机那端传来—阵嘈杂声,紧接着,电话就被人挂断。毕梓云再按下拨号键,电话却再也没有人接听。
听到手机里发出忙音,毕梓云脸上表情很不好看。手中iphone5在半空中翻个面,沉沉坠入他口袋里。
“方南最近有联系过你们吗?”毕梓云在群里问大家。
—群人放学后纷纷回复,说方南现在好像都不怎用手机,大家都已经很久没和他联系过。毕梓云干脆去十—班找曹藩宇,曹藩宇说刚做完手术那天陪老曹上去过—次,之后都是方南家亲戚在医院里照顾打点,他和老曹就没再管。
他又跑去办公室,拦住全副武装像是赶着去约会王母娘娘。
“他妈妈前几天给打过电话,”王津说,“上次手术很成功,方南本来都已经出院,跟着他妈回老家,术后复查时候好像又出问题。他得这种虹膜炎容易反复发作,虽然症状已经有所缓解,但情况还是不太稳定,估计还要再做—次手术。”
像是和毕梓云有什心电感应,开学第二周周末,在毕梓云翘下午课准备溜出学校前,那个熟悉电话号码终于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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