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此人便是些“王祭酒与娘亲二三事”那位。只见王安石在他卷子上毒舌写道,“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此为诗经里句话,意思大概是老鼠都有皮,你却不要脸,你怎不去死!看得出来他心中有多愤怒。
侯宗光灰溜溜逃走,留下四人面面相觑。
“所以,班里第也有评语吗?”叶安看见自己试卷上大大标注着“朽木”两个字,心中两道宽面条泪。然而剩下试卷评价也都不怎样,于是便好奇问范纯仁他评语是什。
谁知范纯仁摇摇头:“不是第,第是邢文静。”
“什!?”少年们纷纷表示好奇,范纯仁学识摆在那里,结果竟然有人排在他上面。
“你们在做什?”范纯仁捧着试卷笑嘻嘻站在后面,看样子是刚从王祭酒书房出来。
叶安顿时身子僵硬,半晌,才转身问道:“都出来。”
“嗯,王祭酒连夜批完。”
叶安犹犹豫豫试探:“那……排多少名?”
范纯仁同情望他眼:“第八十。”
生,想必定然文采斐然吧。他将试卷铺平,满怀期待阅读,然后……
“这他娘都是些什玩意儿!”
王安石彻底崩溃,甚至忍不住爆粗。虽然此卷并未像其他人那般说荤话,但通篇都在说今天天气如何如何好,他整日做什,心情怎样……
假如王相公能穿越到二十世纪,他定然会明白。这种文体,便是传说中,流水账……
愤恨翻到第页,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写出来,结果“叶安”二字映入眼帘。
似乎也有些不甘心,但更多是钦佩,范纯仁道:“破题是‘君子取于义,小人断于欲,匹夫徘徊于善恶,故圣人垂拱而治’
……果然,叶安欲哭无泪,国子监如今共八十个学生,刨去在家反省郭中和,他是倒数第。
狄咏对他说教:“王大人看就不好相与,你要好好念书,多加努力……”
“你排七十五。”范纯仁看不过去,平静打断某些人装比。
此时直偷听他们讲话侯宗光插嘴道:“安哥儿,要不要来给你补补课。”郭中和被赶回去后他曾经想加入叶安他们小圈子,与美人套近乎,不过无人理他。
“七十九”范纯仁继续戳破真相,接着抽出他试卷递过去:“哦,对,大人还让你把礼记抄上五十遍。”
“可恶!又是你这小子!”把卷子扔到边,王安石在心中又给对方狠狠记下笔。
……
叶安跟鸵鸟似趴在桌子上,任凭旁人怎叫唤都不起来。
“说,不就是个考试,你至于这样吗?”赵宗述无语,伸手扒拉他两下,见其还是不动弹,索性将人整个提起来。
“放下去!”叶安挣扎,像这种粗神经又怎会懂曾经身为学霸痛!更何况判卷还是王安石,万他哪天兴起,随手写篇文章带带他,那自己岂不是要遗臭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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