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扯着被子
角掀开，就看见谌冰头发被揉乱，颈后闷出层薄薄
红絮，眸底静静地看着他。
萧致心说，完蛋。
谌冰不想让自己走，医院待着无聊，还总有股消毒水味道。萧致必须回去，现在开始考虑让谌冰舒服办法：“你现在手脚稍微方便
？”
“嗯？”谌冰问。
“能不能玩手机？”萧致拉着他手，笑道，“
多给你发消息，行不行？”
萧致合拢习题册走近，到他跟前，偏头直视谌冰平静神色：“怎
？”
谌冰说：“困。”
萧致：“那你现在睡觉？”
谌冰直接闭上眼。
萧致大概明白什意思，喉头嗯声，握住谌冰手：“舍不得走？”
“……”
许蓉时感觉自己有些多余。
萧致切视频，扬声器陆陆续续穿出：“们设这个图形公式为y等于——”
谌冰偏过视线，下颌搭在他肩头。两个人默契地看视频听讲解高考题。
许蓉说：“……出去办点事。”
已经过去？
谌冰记得检查后自己特意询问过，医生说除车祸伤，身体各项机能非常健康。这种健康程度即使现在发现早期癌变，也有极大治疗机会。
谌冰思来想去，有时候感觉挺有希望，有时候又觉得不确定……在矛盾心理中，不知道什时候睡着。
许蓉赶过来时挺晚，她想着给俩孩子单独相处时间，所以睡觉没设闹钟，自然到八点醒来吃早饭，才姗姗而来。
病房里情况比较不错，萧致坐在谌冰床边，单手举着输液架，另只手拿着手机正对谌冰，两个人看得聚精会神。
谌冰脸上没什表情，认真思考这项提议。答案其实是不行。不过他垂头，领口袒出清瘦锁骨，显得侧脸干净又带着淡淡疏离感，半晌后平静道：“你走吧。”
现在，情绪好像又恢复
谌冰还是躺着。
萧致放轻声音：“没事儿啊，下周再来看你。”
“你走吧。”谌冰干脆拉着被子挡脸，表示自闭不想说话。
“……”
萧致莫名笑声。
让这俩孩子待着吧。
到十点萧致放下手机到楼下买午餐，回来喂谌冰吃完后收拾。谌冰本来垂眼看他写试卷，抚抚卷面，问：“你几点走？”
萧致得回去上晚自习，说：“三点，来得及可以稍晚点儿。”
他从医院到九中保守坐车两小时。
不知怎，谌冰就没说话。
许蓉还以为是在看电影或者娱乐，缓解谌冰在医院无聊心情，没想到下秒听萧致说：“这道题四种解法全列出来，觉得第二种比较简单好用，正好全是高中知识。”
谌冰没反对：“嗯，第四种有微积分在里面。”
许蓉心情复杂，也说不上来是不是欣慰，问：“早饭吃过吗？”
萧致：“吃，谌冰也吃。”
“嗯，柜子里有漱口水，毛巾在卫生间——”许蓉边说，边发现这些东西萧致早就给谌冰用上，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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