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惊扰到附近，所以声音特别小。
萧致有点儿没清楚状况，似乎起身走到
窗户边：“怎
？寝室现在应该熄灯断电吧，宿管阿姨也在查寝，你还给
打电话，有事儿？”
谌冰小声说：“……
确有事儿。”
萧致：“？”
操，烦死。
谌冰想半天，才明白自己想是什。
好想跟萧致见面-
墙壁附近没有人。
十
点关校门，宿管阿姨清点各寝室人员到齐是11点10分。
清点完谌冰出宿舍楼，转半圈，最后停在这里。
专心做好眼前事。
文伟端着洗脸盆进来时，就看见谌冰坐在椅子里，手里拿着支笔，无意往桌面戳下，心不在焉居然给手背血刮出来。
文伟吓跳：“冰神你干嘛你！”
被他打断，谌冰才意识到自己弄出伤口。
之前强迫自己排挤负面情绪时稍加控制就行，现在却越来越难。
坐回椅子，谌冰有些心神不宁。
重生前轨迹他都记得。谌重华直对许蓉颇有微词，但碍于脸面不会跟她离婚。癌症前自己走前几天，谌重华在他病床旁立协议，说你走爸爸会照顾她辈子。
谌重华当时很痛苦，他跟许蓉结婚快20年，照顾谌冰病逝是他俩夫妻感情最和睦时候。
许蓉后来会多痛苦呢？
如果自己走，萧致又会怎过接下来半辈子？
没关系。”
“这次机会对很重要。”
谌冰不期望他能理解：“你是他兄弟你想让他开心，不那憋屈，没问题。但想让他变好，也没错。”
谌冰早想过，也许高三以后还生病呢？自己人生很短暂，他就想萧致能好好过下去。
这是他心底秘密。
谌冰现在
晚上十点过小树林有些瘆人，谌冰跳下去走圈越绕越晕，不知道路该怎走，只能拿手机给萧致打个电话。
那边有翻动书页声音，萧致说：“嗯？”
谌冰：“在干什？”
“背单词。”萧致话里悠闲，跟着说下句，“快，夸。”
“……”谌冰咬牙，“别背。”
……烦死。
谌冰骂好多声，站起来：“出去逛圈儿。”
卫生间在走廊尽头，谌冰进去对着大镜子，舀冷水用力冲脸，直到眼睛里充着红血丝。
心里空荡荡地陷好大块儿。
……手心伤口滚烫，几乎无不预示着个事实。
“……”
谌冰直强迫自己不要想这些问题。
不要想。
不要想。
谌冰不觉攥紧五指和掌心，用力跟自己说不要想。
他不想让萧致知道，只会徒增他痛苦。
生病这条路，他想自己走。
但是，另条路，他必须拽着萧致起。
微暗灯光，走廊顶部灯坏半只，闪不闪。谌冰脸半被阴影遮挡，嗓音也很冷：“他要是出事，你们能负责吗？你们不能，但能。所以，别再来打扰和他事情。”
不再等管坤回答，谌冰回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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