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过,电视里响起热闹鞭炮。
宿舍遥遥能听到隐约炮仗声,隔很远,完全没有吵醒睡着人。
大年初对年轻人来说,从来是觉睡到大天亮。
邵炼却起得很早,特地调闹钟,刚出房间,就见到伏光耀开门,门缝里还钻出来只猫。
又是年过去,伏光耀白发多几许。
话都说不清楚,脚都站不稳,还惦记着压岁钱,邵炼得给他包红包。
“你枕头下面压着,晚上好好睡觉。”
邵炼半抱半抗,把人送床上。
沈明洲头刚沾枕头,手就伸过去,摸出来两个红包。
邵炼记得清楚,他下午来塞压岁钱时候,枕头下面还是片空荡。
每到过年,沈明洲都很安静。
邵炼讲述中沈明洲,直沉浸在研究之中不知时日,仿佛眨眼,就从十六岁小朋友,变成现在这样成熟清秀成年人。
邵炼还在绘声绘色说,家里人对沈明洲喜欢,肩头忽然重。
他以为沈明洲在阻止他夸张,转头看,小朋友熏红脸,伸手抱住他腰身,习以为常依靠过来,催他睡觉别闹。
长辈视线关注着,邵炼难得紧张。
明洲点点倒。
有酒有菜有零食,平时四处飞檐走壁猫,都被沈明洲圈起来,不准到处掉毛。
电视上春节特别节目虽然老套,胜在喜庆。
对于不常看娱乐节目、也不懂什网络段子三个人来说,还有点意思。
春晚开始时候,猫蜷缩在沙发上,谁也不靠,自己睡觉还要舒服打呼噜。
精神却好很
另外个红包,恐怕是伏院趁他们没注意,悄悄塞进来。
“快睡吧。”邵炼坐在床边,帮他把压岁钱给重新放枕头下面。
没长辈注释,他轻轻摸摸沈明洲头,温柔说道:“明年事事顺利,越长越高。”
最后,醒着跨年是两人猫。
邵炼始终没有停止向伏院表达忠心,就差明晃晃写句“爱明洲”在脸上。
他扶着沈明洲肩头,向伏光耀解释般说道:“他醉。”
也许是醉,才能看出沈明洲对邵炼依赖。
伏光耀完全没有任何诧异,出声说道:“邵博,你送明洲去睡觉吧。”
得许可,邵炼赶紧捞起人往房间走,谁知道还没走两步,沈明洲微微闭上眼睛忽然睁开。
他皱眉问:“……红包呢?”
沈明洲已经有点儿困倦醉意,他微微靠在沙发上,半睁半眯听伏光耀和邵炼聊天。
“今年不回家,莫院没说什吧?”伏光耀喜欢春节热闹,但想到邵炼撇下大家族,过来跟他们凑堆,仍是不安。
“外公习惯,这几年都在陪着明洲。”
邵炼毫不掩饰自己感情,剥着花生壳,轻描淡写这几年日子。
“那小个孩子在高科宿舍里,怕把他带回家去,反而让他觉得局促。家挺吵闹,加起来二三十人,差不多都在科研圈,人问句,沈明洲都会被吵得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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