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为阿诺德教授学生时,邵炼已经回国。
但是希尔博士生涯,随时有着威廉身影。
学习他留下来程序算法,研读他留下来论文。
在为数不多碰面之中,回忆阶梯教室里安静协助授课冷漠少年,成为他对邵炼所有印象。
邵炼才华毋庸置疑。
沈明洲抿住嘴角,回答道:“你说得对。是有点点讨厌。”
点点而已。
沈明洲瞬间理解希尔心情,换做是他,可能也会在老教授课上,控制不住凝视这位十四岁天才,惨遭抓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毕竟沈明洲也经常凝视着邵炼出神,然后被邵炼抓过去施加揉头酷刑,他却屡教不改。
如果不是知道邵炼在抱怨希尔,沈明洲会以为邵炼在抱怨他。
提出这个问题时,教授说,也许邵炼会喜欢拥有个年级差不多实验室助手。
哪怕希尔比邵炼年长几岁,在阿诺德教授看来,仍是同个年龄层孩子。
“不怎样。”邵炼回答直白,根本不想被人这盯着看整天,而且——
“他不可能跟上做研究速度。”
即使是现在,邵炼仍旧站在师兄角度点评师弟,“你知道吗,至少跟希尔短暂交流,完全不知道他想做什,也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他会正常提问,但是问完之后就这看着你,就看着。”
邵炼对希尔印象,来自为数不多几次碰面。
那时候希尔十七,或者十八,总是留着头半长褐色头发,双灰色眼睛凝视人时候,察觉不到任何感情。
按照国际审美,这是个年轻貌美德国人。
按照邵炼标准,这是个用眼神沟通讨厌人类。
邵炼没有实验时候,给阿诺德教授当下大学讲座或者课题助手,总能在阿诺德教授课上见到他提问。
可他不像希尔记忆里那样与世隔绝,他能跟标准商人游刃有余聊天,完全没有阿诺德
两个人休息时间短暂悄悄话,回到会议室又要面对大人们商业互吹。
沈明洲进去,就发现希尔换位置。
刚好能够……直接看到沈明洲和邵炼。
希尔除跟邵炼有过交流,在会议室里始终沉默,直在观察。
观察学术界盛赞天才,还有美国为之头痛沈明洲。
邵炼脾气不好。
说起自己对希尔印象时,语气带着隐约,bao躁。
他不喜欢被人意味深长凝视,更不喜欢抓住凝视者,对方还拒绝用语言沟通。
沈明洲笑出声。
“笑什?”邵炼冷着脸凝视沈明洲。
有时候是问讲座里系统问题,有时候会问问下个世纪计算机预想。
阿诺德教授偶尔会询问他,听课学生有没有什意见和建议,邵炼就只记得希尔视线。
总是在课堂上盯着他看!
直到某天阿诺德教授问邵炼,“你觉得希尔怎样?他想去实验室做你助手”
阿诺德教授学生大多三四十岁,唯独邵炼年纪不过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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