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寝具、笔砚
应俱全，像
康犹衍
眼泪啪嗒啪嗒掉。
抄过上百次《太上感应篇》，他实在是无法描述心里难受。
不是怨恨，不是气恼，是真真切切难受，仿佛喘不过气。
康杰生掏出手帕，仔仔细细给他擦眼泪。
像哄孩子样哄道：“别哭
，
永远是你杰叔，只要你做个好孩子，不会不要你。”
康犹衍装作宋衍上身时候，胡言乱语，根本不像他衍哥。
但是孩子焦急想要触动他模样，真正触动铁石心肠康杰生。
乩童不能让客人满意，会被神婆往死里打。
康杰生童年，从平安顺遂到颠肺流离，尝尽高处跌落疾苦。
他挨过打，知道挨打痛。
细微动作，足够显示出他心中激烈挣扎。
最终，他叹息声，如释负重说道：“带你去看他……去看最真实宋衍。”
宋衍，康杰生衍哥，也是康犹衍名字由来。
康杰生慢慢带着若沧，往宅院深处走去。
既然决定说出切，他就不再避讳康犹衍。
即使不能招魂，若沧也非常希望，给他正式做场驱邪法事。
让他成为许满辉2.0也好，让康杰生重塑信念也罢。
为善，总比为恶强。
因此，若沧下定决心，认真说道：“让招魂可以。但是，要你故人使用过旧物，还要你说出故人全部生平。”
提生平事，康杰生就充满抗拒。
虚伪和温柔，康杰生做到极致。
明明不是什
好人，对待孩子，却又心善得无以复加。
康杰生领路，带着若沧欧执名路走到宅院某间房子。
这屋子很偏僻，远离主宅，大多数人逛园子，都不定会走到这里来。
康杰生杵着拐杖，伸手推开紧闭门。
所以他跟神婆说，衍哥上身乩童，他要把乩童买回家。
于是，乩童跟他姓，改名犹衍，成为他养子。
谁知道，康犹衍以为这是讨好康杰生手段，在康杰生愤怒、痛苦时候，他都会装作衍哥上身。
他也不会做别事，只会傻傻写个“杰生”。
康杰生慢条斯理说。
康杰生缓慢步行之中，直接挑明说道：“当见到犹衍扶乩，请衍哥上身时候，就想收养他。”
他抬手摸摸康犹衍肩膀，慈祥得像位父亲。
康杰生说：“知道叫小孩子撒谎鬼上身，说些无关紧要话装作扶乩，是神婆惯用手段，可控制不住。”
“不是因为他像衍哥，是因为……他像。”
年纪小小，就懂察言观色，依仗大人眼色讨生活。
他刚要开口，若沧顿时视线锐利冰冷，警告道：“希望听到是实话，而不是你虚伪谎言。”
康杰生沉默。
若沧确实有看穿人心能力，他想欺骗过去，很有可能激怒若沧。
这样看起来年轻单纯人，反而是他身经百战仍旧无法骗过人。
康杰生杵着拐，烦躁将手杖挪来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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