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恬:“……”
闻之鸷示意电视,半垂着眼皮:“看,你最爱动画片。”
“……”
时恬硬是气说不出话。
也没必要
腿盘上去,露出奶白色脚踝,半耷拉着眼皮看电视,明显困得很。
闻之鸷挨着他坐下,压低声:“现在毕业,有什打算?”
听出他话里意味,时恬眼皮跳下,拿着遥控器胡乱按台。
“问你话。”闻之鸷示意他。
时恬盯着屏幕,胡乱说:“还是个小孩儿呢。”
怕黑,怕走夜路,怕打雷,怕被其他有权有势人欺负。
只要有他在,什都不用怕。
时恬酒醒快,看他会儿,探手过去又轻轻牵住他。
不知道说什,时恬只能轻声道:“谢谢。”
*
闻之鸷顿秒,咬牙:“行。”
时恬羞答答去牵他手指,被闻之鸷反握住,漆黑中顿时走稳稳当当。巷子到尽头,时恬松手:“你就在这里等。”
闻之鸷嗯声。
时恬似乎不放心:“你不要没等出来,就先走。”
——这百般叮咛。
闻之鸷问:“很急吗?”
“现在不急,但到家之前定会很急。”
“……附近应该有公共厕所。”闻之鸷四下扫眼。牵着时恬拐过条街道,楼道两侧高矗,中间是条比较陈旧小巷。
“去。”
时恬点头,走两步又停下。巷子灯坏,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脚踩空估计不知道能滚到哪儿去。
他刚才所作所为,确实跟小朋友没多大区别。闻之鸷懒散地倒回沙发,抬手给时恬遥控器拿过去。
时恬回头瞪他:“要看——”
“看,看什?”闻之鸷说,“行,给你调到少儿频道。”
按下,电视里顿时响起音乐。
“大风车~吱啊吱啊转~~~~”
回家,刚走到门外正好碰上顾澈倒垃圾回来,看时恬脸红红,又闻到满身酒气。
顾澈皱眉,忍不住笑:“到底喝多少?”
时恬摇头:“丢丢。”
“不止吧,是不是跟全班同学都敬酒?”毕竟是离别宴,顾澈不想管太多,推门,“你俩进来,感觉都喝不少。”
顾澈去厨房泡蜂蜜水,时恬到沙发开电视。
闻之鸷掠叹声气:“嗯。”
时恬这才进去,闻之鸷站在外面,通风口有点儿寒意。传来时恬用力跺脚唤醒声控灯动静,接着,似乎在关门。没多久,时恬匆匆忙忙跑出来,手上还沾着潮湿水,几步靠近他。
绷紧肩背蓦地放松,时恬说:“走走。”
闻之鸷黑眸凝视他片刻,莫名笑声。
到小巷外面,街灯光顿时迷离地照入眼中,闻之鸷开口:“以后有在,你什都不用怕。”
时恬转回来,喊他:“闻哥。”
闻之鸷低声问:“怎?”
“好黑呀,”时恬舔舔唇,认真道,“害怕。”
他微睁眼睛,浅褐眼眸明亮,直勾勾看着他补充:“你能不能陪去厕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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