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慕怀打断他,直直注视顾澈:“顾先生,你也是父亲,你应该清楚决心,不惜任何代价。”
言外之意他儿子命,就是比什都贵重。
这话说完,死般安静。
……
时恬抓抓头发,慢慢垂下脑袋。
闻之鸷说:“是。”
“那建议你们先相处段时间再决定要不要进步发展。恬恬现在读高三,希望他能好好考上大学。”
闻之鸷说:“尊重甜甜意见。”
话音刚落,应慕怀拉开椅子起身:“不这认为。”
顾澈说:“请您讲。”
顾澈也没理他们,就自己吃饭。
时恬沉默半晌,慢慢去抓顾澈手:“爸,错。”
顾澈停下碗筷。
他表情庄重,顿顿,转向闻之鸷:“你和恬恬现在是什关系?确定吗?”
闻之鸷说:“确定。”
摆明对闻之鸷和应慕怀不待见。
时恬能看出来,其他人不瞎,也能看出来。
应慕怀此行,单纯来领他擅自逃出医院崽崽回去,但崽崽不肯回去,还要等男朋友放学回家。
所以应慕怀被迫留在这儿受气。
他是受不得气,闻堰从没让他受过气,此情此景,应慕怀不动声色抿抿牙,停下手头动作。
…哦。”时恬拿筷子和碗上桌,见桌上就放盘炒胡萝卜和土豆丝,去厨房端其他菜。
但厨房空,案几干净,锅都冷,也没别菜。
“……”
时恬轻声喊他:“爸,今天怎吃这差啊?更何况还有客人在呢。”
顾澈笑十分柔和,没说话,上桌。
虽然直清楚自己要做事,但被直白地说出来,真……非常难
应慕怀音色很冷,透着骨子里作为宗主傲慢:“既然说开,那这些事情或许提前通知比较好,小闻身体不太好,时恬信息素可以治愈他隐疾。所以,如果小闻需要,会安排时恬进行相关治疗。这些治疗方式,绝对强制,可能会违背你们父子意愿。”
绝对强制……
听见这话时恬怔下,回头看他。
顾澈动动唇,脸色有点儿苍白,似乎想说什。
闻之鸷皱眉:“不会强迫——”
顾澈问:“标记吗?”
“标记。”
顾澈答应声,看他表情,似乎很不赞同。
时恬越发忐忑。说实话顾澈给他自由权直很大,尊重他,不管隐私还是面子,可这追问还是头回。
顾澈问:“只是临时标记吧?”
空气中有股淡淡硝烟味儿。
——大概是属于亲家母和婆子妈硝烟。
闻之鸷活十八、九年,还是头回体验这离奇氛围,眼皮跳下。
“………………”
时恬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接着,四个人看着桌上两盘炒素菜。
顾澈自然地分筷吃饭,淡淡道:“上午忙,没想到会来客人,草草招待,见谅。”
时恬开始紧张。
他爸,难得见,生气。
这针对方式非常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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