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门,非收拾这个兔崽子不可。”时燧声音低些。
顾澈蹙着眉,他情绪长年忧郁,所以经常犯心绞痛。这会儿手摁着心口,明显开始痛:“你能不能滚!”
“叫滚?今天非打他不可
对着门,时恬莫名其妙:“你是不是有他妈什毛病?”
外面声音陡然上升几倍:“什?”
时恬垂着视线,眼角上挑,阴郁又倔强:“说你有病!”
“碰——!”又是砸门巨响。
“给滚出来!”时燧声音饱含怒气。
对这种人采取置之不理态度,他会很快索然无味闭嘴。
时恬也没说话。
时燧口干舌燥劝半晌,没得到回应,火气上来:“清清,你不要不识抬举。”
“这多年,你还不认?”
“就算你再不认,你也是人。”
短暂沉默,时恬望着天花板,露出笑:“爸,今天跟同学在博物馆还挺好玩儿。”
顾澈问:“嗯?”
时恬不好细说:“反正就挺好玩,晚上还和他吃火锅。”
顾澈点头:“跟同学好好玩儿,开心就好。”
时恬想拿手机发消息问问闻之鸷睡着没有,不过手机落在外面,只能算。
燧索性就这拧巴地拴着他,让这爸爸和儿子没任何余力离开时家。
现在,时燧整出张好脸,跟顾澈说话:“时恬回来,你也该吃点晚饭吧?还躲在琴房里,让孩子看笑话。”
顾澈几乎不看他:“你别待在这儿。”
时燧脸有点儿拉下去:“何必?清清。”
清清,是顾澈在家小名,没有多少人知道。
Alpha不能忍受任何弱者挑战他权威,尤其时燧这种直A癌,几十年狂妄又自大中年人。
真被这吼,时恬心跳加速,手心直冒冷汗。
顾澈往门口走。“咚咚咚!”,砸门声音越来越强烈。
几乎可以预见,即使今晚没事,时恬迟早要挨打。
顾澈对着门说话:“你到底想干什。”
“你这辈子都是。”
似乎为泄愤,时燧朝门板重重砸拳。
“砰——!”
声巨响。
时恬本来面无表情,被这声响吓心口撞,直接站起身。
门外响起试探敲门:“清清?出来吃点儿晚饭吧?饿着对身体不好。”
顾澈置若罔闻,拉着时恬手,给他揉变冷指尖。
不过他手似乎更冷。
时恬盯会儿门,时燧静会儿,换种套路:“时恬,你劝你小爸出来吃点儿东西,别这样嘛。”
顾澈示意时恬别说话。
顾澈眉间难得露出厌恶,拉时恬进琴房后关上门。
待卧室更不行,时燧唯点人性,顾澈弹钢琴时他不会,bao徒似撞进来。
声音隔在外面,时恬想起有年冬天,寒风刺骨,时燧不仅不走还赖在前屋睡晚。
时恬记得被顾澈抱着睡着,第二天顾澈就重感冒,大概有两三天起不床。
时恬坐上小墩,晃着腿,对这种情况已经很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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