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洒满床头,床上人双眼上下睫毛碰在起,
房间内隔音很好,阻挡走廊上保镖们走动声响。冰冷液体通过输液管,沿着刑珹纤细而又青白静脉血管,缓缓输送入他体内。
张开掌心,轻抚上刑珹苍白手背,路当归感受到阵冰凉。
这人身体温度永远是冷,只有在被窝里,从背后紧紧将自己圈在怀里时候,才会染上短暂温暖。
看到病床上人微微蜷起手指,路当归站起身,将床头输液管速度调慢些。
手那凉,输液速度如果太快,肯定会觉得有些不舒服。
姓刑不是今早才接受过电视台采访吗,难道又出什问题?
跟着保镖们匆匆走到病房门口,路当归低低问出声:
“他怎样?”
扫眼缩在自己身后声不吭手下们,刑十摸摸鼻尖,轻轻咳声:
“……路医生,要不你还是自己进去看吧。”
头,对着病床上刑珹狡黠地眨眨眼:
“阿珹,你现在还那虚,可千万不要纵欲过度。”
用余光瞥眼病房门口,刑珹没搭理满脸啧啧称奇庭田小公子。
等两位来客都离开病房,他叫住正准备出门迎接路当归刑十:“刑十。”
“主子有什吩咐?”
不知道是不是职业病犯,盯着床上人低垂眼睑看半天,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用指腹轻轻碰碰这人颈部动脉。
埋藏在颈间血管正在微微跳动,两人肌肤贴得那样近,他甚至能感受到床上人体内血液流动。
人生命力是多顽强。即使被病痛折磨得千疮百孔,即使脆弱心灵次次破碎后又重塑,他依旧好好活在这世上,与自己呼吸着同样空气。
盯着床上阖着眼人看会,路当归在满屋静谧中缓缓开口:
“刑珹,前几天去趟城北墓园,看雯菲和父母。”
听到刑十愁苦语气,路当归顿时有些慌。将手里拎着外卖热粥递给刑十,他伸手推开门,放轻脚步走进病房。
VIP病房里拉着厚重窗帘,只有床头柜前亮着昏暗台灯。黯淡灯光打上刑珹侧脸,在他头顶笼罩层温和光晕。
赤裸左肩绑上医用绷带,子弹应该已经通过手术取出来,绷带外层并没有渗出明显血迹。床头监控仪器仍然在不停地运作,实时监控着床上人心跳和脉搏频率。
脸上戴着呼吸机,刑珹双眼紧闭,面容宁静地躺在洁白被褥里。
拉过放在床角椅子,路当归在床头柜前悄无声息地坐下来。
停下脚步,刑十赶紧走到病床前。
“呼吸机呢?”他听到自家主子缓缓出声,“拿来,给戴上。”
刑十:“……”——
跟着刑家保镖路来到住院部顶楼VIP病区,路当归看到刑十带着众手下等在电梯门口,脸上神情都有些沉重。
看到这群人脸色明显有些不正常,他心跳遽然漏跳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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