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艰难地喘着粗气,他又伸出瘦骨嶙峋手,在急救床前摩挲会,拿过挂在床头呼吸仪器。
将呼吸面罩扣上口鼻,他宛若条濒临死亡鱼,大张着嘴巴,连续深呼吸好几下,才终于觉得缓过来些。
他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却无法忍受自己就这死在那座漫无天日监牢里。
聪明世,糊涂时,最后栽在法律面前,他也认。
只是精心布置那多年,付出那多心力,他刑景山怎可能就这样撒手人寰?
女医生见状,连忙取过条纸巾,双手递上来。
用纸巾捂着口鼻,撕心裂肺地咳好会,白发男人胸膛才渐渐停止剧烈起伏。
张开掌心,盯着浸透纸背殷红血迹,他冷肃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表情。
扶着女医生手,从病床前双脚落地,白发男人嘶哑着嗓音开口:“……都安排好?”
“主子,切都已安排妥当。”
地上低头检查病患女医生也缓缓抬起头,用冷冷目光望着自己。
没等他发应过来此时处境,后脑勺便传来阵被重物击打钝痛感。
年轻警察双眼黑,垂头倒在座椅前,什都不知道。
击晕现场唯无关人士,另名警察将手枪塞回裤腰,对着坐在病床前女医生点点头,意思是切都已准备就绪。
救护车司机没有驾驶着车辆汇入收费站通道,而是在临近收费站路口处掉头转弯,驶入条绿树成荫,挡在土坡后乡下国道。
从入狱那天起,他就已经开始谋划今日越狱计划。
打通监狱里关卡,渐渐安插进自己人马。趁着保外就医绝佳时机,让自己人二次接应,先成功从监狱里离开,再在半路转移出去。
自己私人飞机已经停靠在H市与S市交界处民用机场。旦离开S市,趁着警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便能搭乘飞机离开国境,逃往东南亚。
新临终关怀团队已经在当地准备妥当,哪怕无法挽回自己生命,也能够最大程度减轻痛苦,尽量延长时间,让自己能够安排好所有后续计划。
自从元玫离开人世那天起,他对这个世界其实就已经没有什留念
穿着警察制服男人说,“再过十五分钟,00时30分,送您前往机场人马就会准时过来。”
“嗯。”
白发男人挥挥手,让两人都去车外面候着。
他想个人单独待会。
等车内两人都关上门走出去,刑景山将头重重靠上身后玻璃车窗。
救护车在路边徐徐停下,女医生关停急救床边输液管,拔出病人手背上针头,又取下直罩在病人脸部呼吸机。
低头靠近床上人耳畔,她再次恭敬地低下头:
“董事长,已经到接应地点。”
惨淡灯光下,病床上白发男人缓缓睁开眼。
被车内两人搀扶着坐起来,男人低下头,用手背抵着苍白嘴唇,重重地咳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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