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忍冬静坐会儿,身体渐渐恢复过来,脸上也总算有血色。
他睁开眼来,见连乔像只做错事大金毛似,愧疚而不安地蹲在他旁边,不由好笑。伸手摸摸他脑袋道:“没事,缓过来。”
连乔咬咬嘴唇:“你药瓶怎空?来时候不是带两瓶吗?另瓶呢?”
“另瓶……”忍冬话没说完,像是想起什似,忽然犹豫起来。
“另瓶怎?”
“为什?”
忍冬不答,只是拼命摇头,甚至使劲挣扎,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小心!”连乔怕他摔,赶紧蹲下来,仍把他放到地上,连声哄道,“好好好,不去医院不去医院,你别乱动!”
烂尾楼外面是圈破旧围栏。忍冬背靠围栏,手按着胸口,闭着眼睛大口喘息。
连乔不安地看着他,不知他为何反应那大,抵死不肯去医院。
江离曾经说过,忍冬这个病治不好,只能靠养。他平常没什,可是旦情绪激动或者过度劳累,就会诱发心肌缺血,严重起来猝死都有可能。
他不能断药!
连乔时慌神。忍冬脸色已变得惨白,嘴唇发紫,手指仍痉挛般地紧紧攥着胸前衣襟。痛苦得说不出话来。
连乔抱着他手足无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错,你别生气,你别气好不好?什都听你,你别……你不要难过,什都听你……”
“……”忍冬沉默片刻,移开视线,“……丢。”
连乔愣:“丢?什时候事?怎不跟说?”
“也不知道……”忍冬仍旧望着别处,像是不愿与他对视,“也是直到这瓶药吃完,才发现另外瓶不见。或许开始就忘带进来?”
“不可
此时连乔最怕就是忍冬激动,因此也不敢问,只好咬着嘴唇在旁边守着他。
天色已暗。吃过晚饭出来溜达邻里街坊也渐渐散去,马路上渐无人烟。周围愈发安静下来。晚风呼呼地刮着烂尾楼,两人头顶上路灯发出“滋滋”电流声,隔会儿便要暗次。气氛不大对头。
“这里不安全。”连乔还是忍不住开口,“们还是先回宾馆……”
忍冬却仍是摇头,闭着眼,虚弱地道:“让休息会儿……”
“……”连乔心里疼,不敢坚持,只好“嗯”声。
连乔恨自己不能替他受苦,只能像个傻子似抱着他不住道歉。可是道歉又有什用?
忽然他灵光闪:“对,去医院,这里有医院!来,们去医院!”
这片街区里有个社区医院,他曾经去探索过,设备设施简陋,医务人员也很少,但看着还算干净。只是这里毕竟是副本内部,谁知道进医院到底是会得到救治还是发生更可怕事。
然而此时他顾不得那多,伸手便将忍冬把横抱起来:“你忍忍,带你去医院!”
“不……”忍冬用力抓着他胸前衣襟,拼命摇头,“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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