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乔仍旧不肯松手,声音微微颤抖道:“知道……可不能离开他,真……妈,求你。”
连母叹口气。周围医护人员也识相地都走开,忍冬床边便只剩下连乔和母亲二人。
“你别乱说话。”连母压低声音,边盯着监护仪,边表情严肃地对连乔道,“签字是要负法律责任,你凭什替他家里人做决定?”
连乔脱口而出:“可他没有家里人!他只有!”
连母眯起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即便是没有医学常识人,也知道病重改病危意味着什。
此时徐忍冬,已经得到ICU最好高级生命支持:气管插管、心肺复苏、加压输血、大剂量抢救药。可是即便如此,他心跳、血压、脉氧,几个生命体征全都在上下起伏。
别说连乔,就是个瞎子,光是听监护仪报警那声儿,就知道忍冬快不行。
连乔颗心脏扑扑狂跳,惶惶然地看着母亲:“妈……他……”表情无助而恐惧,仿佛他此刻不是个二十五岁成年人,而是害怕被抛下弱小幼童。
旁青年医生忽然凑上来,低声对乔主任道:“主任,病重病危通知单都没人签字……”
筒和电话那头聊起来。床边干医生则是纷纷掏出手机。
连乔被“危急值”三个字吓得魂飞天外,嘴唇发抖,却不敢问话。他惶然地望向周围,只见青年医生们在手机APP上点开张张电子检验单。连乔看不清上面字,只见满眼都是红箭头。上上下下,宛若监护仪上混乱心跳。
青年医生们小声讨论起来。连乔听不懂,只能抓着床边围栏,忐忑等待他妈来给他解释。
至此,他终于明白,那些等待在ICU外面家属们,心里是什感受。
时间如同凝滞泥浆,点点将连乔拖入焦虑深渊。不知过多久,母亲总算挂下电话,转身朝这里走来。
事已至此,连乔不打算再做隐瞒:“妈,其实跟他……”
未曾想,连母却没多少惊讶,而是抬手打断他:“不用解释。来路上你爸已经跟说过。你俩都殉情以明志,和你爸还能说什?”
连乔瞠目结舌。他没想到,原来父母已经默许他与徐忍冬关系。只是这允许来太迟,代
连母沉声:“知道。报备医务科吧,按照无家属流程处理,给他开绿色通道。先抢救再说。”
连乔心神震,意识到忍冬需要他,让他瞬间找回成年人身份。他咬牙强调:“可以签字!他是孤儿,找不到直系家属!来签字就行!”
连母皱皱眉,伸手去拉他:“来,你跟来办公室。”
连乔死死抓着床栏:“不行,要留在这里!”
连母沉声道:“有话跟你讲。”
连乔不安地看着她。
然而,母亲并未看他,只是扭头问那位做穿刺医生:“开病重吗?”
青年医生道:“开。”
连母道:“改病危吧。”
连乔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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