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忍冬好不容易聚焦
视线又分散
，他拼命全力，从嗓子眼儿深处挤出最后
句话来：
“你要压死
……”
“……忍冬！”
徐忍冬浑身震，灵魂仿佛突然回到躯体。他重新感受到这个世界。
那人推开白大褂，推开那些乱七八糟起，跌跌撞撞地扑到他身上来。
像只莽撞小野兽，扑面而来温暖。撞得他很疼，压得他动弹不得，无法呼吸。
“忍冬！”
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
直到个白晃晃影子冲过来，白大褂彻底遮挡住他视线。双带着橡胶手套手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像苍蝇似碍眼。
他已经不知道该作出什
反应，就这呆呆地站着。
那个白色人好像说什，他听不见。好像对他作出什手势，他看不懂。
最终，他被几个人抬起来，放到推车上。天旋地转，他看到火红枫叶转瞬即逝。天空澄澈如洗，是漂亮秋日景象。
终于来到人群中心。
他首先看到是个躺在地上人。看衣着，身形，正是连乔。
有个男蹲在连乔面前，遮住视线，因此忍冬看不到连乔脸。那个男手拿着电话，手在连乔身上摸来摸去，好像在听120指示进行抢救。
忍冬看着那陌生人忙乱背影，忽然间失去所有勇气。
他觉得切都结束，就连呼吸都忘记。
那个人红着双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边哭边骂：“你他妈怎比还惨！你不是早就出来吗！你怎摔成这样！”
“……”徐忍冬恍惚视线四处游移，好半天才对上焦。
视线焦点，落在张熟悉脸上。
“连……乔……”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在！”连乔哇地声，哭得更响，像抱脸虫似拼命往他怀里钻。
他被塞进辆红白相间车里，天空被雪白车顶取代。
有人脱下他衣服，往他胸前接上仪器。有人拍打他脸，大声说话。有人搬动他断掉手臂，有点疼，也不太疼。
有人从车尾巴上钻进来，挡住光线，让车里下变暗。
“放进去！是家属！别拦！”
“没事！放进去！要上这辆车！”
耳鸣得厉害，他开始听不见周围声音。视野也渐渐被暗红色东西盖住，大概是脑袋上血流下来。
可惜他手断，没法去擦。
算，不要看。还有什意思呢。死算。
虽然不知道在现实里死还能不能复活。但——管他呢。
他就这样，像个钉子样钉在地上。感觉不到时间流动，感觉不到血液流动，感觉不到氧气，感觉不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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