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时间是静止。”徐忍冬说。
忍冬死死盯着他,字顿地问:“最后那颗肾脏,用谁?”
医学生沉默地移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答案不言自明。
最后颗肾脏,是从连乔身体里挖出来。
连乔为让他先走,独自留下与绅士战斗。身上甚至还带着活活挖肾伤!
忍冬厉声质问:“为什?他为什不起来?门都已经开!”
医学生不知想起什,眼中闪过丝恐惧,颤声道:“因为绅士阴魂不散,又追上来!”
忍冬怔,如坠冰窟。
怎可能?连乔都已经补刀到这种地步,绅士怎可能还有活路?何况绅士身上已经没有人偶……
等等。难道说,在绅士死去同时,恰好使用身上最后个人偶?!可是人偶残骸呢?连乔不是已经搜过身吗?他藏在哪里?
徐忍冬在电梯中醒来。
耳旁有熟悉低沉轰鸣,是电梯运行声音。他睁开眼,看到银白色金属天花板。天花板上倒映出他模模糊糊影子。他恍惚地眨眨眼,好久都没回过神来。
浑身上下痛得要命,但疼痛正在缓缓消退。忍冬试着动动身子,发觉自己正躺在地板上。后背满是冷汗。
……这是怎回事?连乔成功?
他艰难地爬起来,与此同时听到个沙哑声音。
“为什……不用……”忍冬抓住医学生肩膀,偏执地反复质问,“为什不用?反正不会痛,反正已经半死不活,为什不用?为什要……”
“他不肯!”医学生突然,bao怒,把甩开忍冬手,“劝他万次!他死都不肯!他妈哪知道为什!”
徐忍冬愣愣地跌坐在地上,医学生还在骂。
“他要是肯挖你肾,根本不至于被绅士打到半死!口服止痛药根本达不到麻醉效果!就算绅士没追上来他都会丢掉半条命!他妈哪知道他为什不肯!他脑子有病!你明明昏迷你根本不会痛!可他就是——不肯!”
徐忍冬被劈头盖脸地顿骂,情绪却渐渐冷静下来。
徐忍冬浑身冰凉,只觉全身血液都被点点地抽走,他几乎没有力气站立。
“那……那他……”这话问得艰难。徐忍冬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他大脑片空白,只是想哭,想大哭。
医学生看他这样,也颇为不忍,拍拍他肩膀安慰道:“别担心。走时候他正在和绅士战斗,他只是怕你出事,才让带你先走。”
忍冬狠狠咬嘴唇,眼圈泛红道:“那肾脏呢?”
医学生愣,没说话。
“你醒啊。”
这声音有些陌生。
忍冬愣愣地回过头,看到坐在旁医学生。他心里忽然大为不安,四周环顾圈,心脏顿时狂跳起来。
“连……咳咳……”忍冬捂着胸口,强忍住剧咳。他扑过去抓住医学生领子,“连乔呢?!”
医学生低下头,小声嗫嚅:“他……他让带你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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