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忍冬愣,紧接着就有人尖叫起来:“和尚,你腿!”
徐忍冬往下看,只见和尚双脚已经冻结成冰。寒气顺着小腿往上爬,很快就蔓过膝盖,然后是腰,胸口……
和尚对着众人爽朗笑,伸出有些僵硬手臂,动作豪迈地在众人眼前挥过。所有人目光都不由自主集中到他身上
所有人都跟着松口气。其实早在故事进行到半时候,地板晃动就逐渐平息。及至故事结束,周围已经恢复正常。如同个在黑夜中哭闹躁动婴儿,终于得到安抚,重新入睡。
然而徐忍冬却轻轻叹口气。
这个童话故事虽然诡异,但并不是很吓人。坏人在最后得到惩罚,整个故事里也没有出现鬼怪野兽之类恐怖元素。
很显然,这是次尝试:个不恐怖故事,到底算不算完成任务?
此时,“啪嗒”声,电灯突然又自动打开。冷冷白炽光芒照亮玻璃房,所有人表情也跟着被点亮,眼中重新焕发出生机。
这回,当磨坊主人求它再唱次时,鸟儿提出要求是——块磨盘。
最后,鸟儿又回到那棵杜松子树前。“母亲她宰,父亲他吃……”它不断地唱啊唱啊,终于引起父亲注意。
父亲来到树下,仰头望着鸟儿,发出赞美。鸟儿松开脚爪,条金项链落入父亲手中。
“这可真是件怪事。”父亲嘀咕着回到家中,“只鸟唱着奇异歌,还送给条金项链!”
小玛莲也被歌声吸引,来到杜松子树下。金色鸟儿松开另只脚爪,双红舞鞋落在小玛莲面前。
徐忍冬勉强适应这突如其来光线,他迅速观察四周:连乔站在不远处,除衣服有些凌乱之外,毫发无损。地上有大滩血泊,血泊中央倒着个男人,后颈上还插着大块玻璃碎片,想来是天花板坠落时候被当场砸死。
他看到这死尸时心里安,再扭头去看钟秀,果然只有些轻微擦伤。看来刚才那摊血泊,并非来自钟秀。他只是虚惊场。
众人分散在四处,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伤。地上到处是碎裂玻璃和钢筋,片狼藉。而摇滚和尚站在废墟中间,光头锃亮,身黄色僧袍干干净净,点褶皱都没有。对比其他人狼狈不堪,他看起来如同置身事外,仿佛这些世俗之物全都伤不他。
徐忍冬正在惊叹这人运气居然这好,难道真有佛祖庇护?却见他双手合十,闭着眼睛,第次用虔诚无比声音说道:
“阿弥陀佛,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看哪妈妈,鸟儿送双红舞鞋!”她兴奋地告诉母亲。
而那邪恶女人正为弑杀继子事感到心虚,这整天她都心神不宁。听丈夫和女儿话,她决定也去见见这只神奇鸟儿。
当她循着歌声来到杜松子树下,仰起头时——
“块磨盘从天而降,砸死她。”
和尚低沉有力声音戛然而止。故事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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