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愿牺牲
永生之躯和所有神格，愿坠落无间地狱，永受极刑之苦，”
“——只换得凌箫重生归来。”
他睁开眼睛，看着折卿，眸中居然带上
丝柔和浅笑，像极他曾经还在仙界时模样：“去找闻渊吧，身死之后血契就会解开，他
折卿安静等着，然后他听见檀殊说：
“这
多年所作所为，绝不后悔。”
折卿冷笑出声，想来还是高估他。
接着，檀殊又道：“如果还能重来次，依旧会这做，而且，定会在三百年前那天毫不犹豫杀掉你。”
“只是现在，折卿，你想取命，对不起，不能给你。”
事到如今，始作俑者居然还好好站在这里，而被他害那多年人如今早就神志不清不知所踪。
折卿无可奈何连长叹都没有力气，他当初可是向天道许下誓言要保佑闻渊生世不受伤害啊……如今这样，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眼睁睁看着闻渊受责罚吗？他做不到。
折卿看向檀殊目光中全是隐藏不住恨意，他化出抚微剑，剑尖直直地对准他，语气确是超乎寻常理智。
“到此结束吧，这切都该有个结。”
眯起双眼，“你又想耍什诡计。”
檀殊摇摇头：“事到如今还有什诡计，不过至于你说万死难辞其咎，觉得不对。”
折卿挑下眉。
檀殊看着他，道：“你别忘，杀尽天下人可是闻渊啊。”
瞬间，折卿从尾椎上窜上来股寒意。
“檀殊此生只会为个人死。”
他仰起头，看着无边苍穹，那天道就在层层云雾中闪烁着淡淡金光，千百年来成无数人向往和终结。
檀殊轻轻道：“命由，不由天。”
折卿瞬间察觉到他意图，他喊道：“你要做什？！”
檀殊闭上眼睛，似乎沉浸在某些易碎梦里，连声音都变得轻不可闻。
檀殊静静看着他，看着折卿从愤怒到悲伤到无可奈何，最后变为摊死水。他看着他，看着他拿着那把闪着淡淡蓝色光晕神剑，渐渐逼近他咽喉。
檀殊忽然开口，唤他声：“折卿。”
眼见那剑就要插进他喉咙，檀殊道：“有句话想说。”
剑尖在离他脖子只有寸距离时候停下来，折卿握着剑柄，淡淡道：“行，给你留两句遗言吧。”
他其实在心里有点隐秘期望，期望檀殊死到临头可以有哪怕丝悔改。
“最后万死难辞其咎人，是闻渊，而不是。”
“你！你、你……”是啊，折卿忘，他们当初是怎商定来着，闻渊帮助檀殊杀人，所有罪责都被闻渊个人揽着，檀殊在这场浩劫中将自己摘干干净净。
可是闻渊全都是为他啊。
他要是不这做，折卿早在三百年前就已经被悄无声息剖心而死。
折卿闭上眼睛，深吸口气，他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疲惫感侵袭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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