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楼吟道：“会疼吗。”
“你说死？”萧玉案笑道，“不疼，
什
都没感觉到，就结束
。”
顾楼吟沉声道：“嗯。”他记得，萧玉案怕疼。
顾楼吟
话比两年前还要少，萧玉案怀疑他再这
个人待在雪山上，搞不好在他阳寿耗尽之前就先哑巴。思及此行目，萧玉案道：“其实说到底，寻死是自己选择，于当时而言，亦是种解脱。你应该为开心才对。”
“开心……”顾楼吟轻道，“你开心吗。”
萧玉案朝他微微笑，“你找？”
简简单单三个字将顾楼吟再次拉回深渊。
这切都在幻境中，所有都是假，站在他面前只是萧玉案缕孤魂。
“是。”顾楼吟隐忍道，“找你，很久。”
萧玉案看着他满头银发，想到他近来遭遇，道：“你看起来过得不好。”
“出去”气势去哪？
萧玉案等会儿，顾楼吟还是动不动地站着。他没耐心，不想再耽误时间，走上前想开门，房内忽地刮起阵风。门窗都紧闭着，这风来得莫名其妙，吹得红烛明明灭灭，也吹起萧玉案随手放在桌案上红盖头。红盖头仿佛长眼睛似，不偏不倚地，刚刚好落在萧玉案头上。
这时，门开。他和顾楼吟之间距离，由扇门变成块红绸。
萧玉案：“……”所以定得顾楼吟亲自掀开这红盖头？行，那来罢。
视线中，绯红衣摆在他面前停下。顾楼吟抬起手在半空中顿顿，缓缓地，微微颤抖着揭开最后道红绸。两人四目相对。
和他生死两隔，萧玉案会开心吗。
“开心啊，现在很好，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岂有不开心道理。”
顾楼吟眼眸微敛，“你开心便好。”
萧玉案趁机道：“所以你也不必再为之前事情介怀。人生苦短，应该及时享乐才是。你放着那多事不做，天天招多没劲啊。”
顾楼吟静静
顾楼吟不提自己事，只道：“为何。”
“嗯？”
“当年，你为何要……”顾楼吟喉结滚滚，“寻死。”
萧玉案知道他是在问两年前自己跳崖事，漫不经心道：“当日云剑阁来那多人，横竖是个死，不如自己断，还能落个痛快自在。”
顾楼吟沉默着，萧玉案等半天也未见他再开口，不由问道：“你大费周章地招来，就为问这个？”
在揭开红绸之前，顾楼吟以为自己会看到两年前萧玉案，那个饱经折磨，修为散尽，脸色苍白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萧玉案。
他想错。红绸下男子是他记忆中最美好模样。
这瞬，顾楼吟感觉自己心，重新恢复跳动。
萧玉案未施粉黛，却是眼角晕红，长睫微卷，珠帘在他面前晃动，平添迷离朦胧之感。他穿着嫁衣坐在片喜红中，目光看来，好似多贪几杯，已有五分醉意倾世美人。
顾楼吟深深地望着他，道：“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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