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案抓个重点:“你睡觉时候怎想啊?”
慕鹰扬笑,笑得眼角湿润,“就在梦里想啊,想着想着你就出现,可是开口,你又消失。”慕鹰扬回想起无数次梦醒时绝望,依旧心有余悸。他深吸口气,道:“师兄活着就好,有好多话想对师兄说。”
萧玉案干脆道:“那你现在说吧。”
慕鹰扬隔着牢门望他会儿,抬手抹掉马上要掉下来眼泪,他不想在师兄面前哭。“……那什……”慕鹰扬不太好意思道,“对着孟迟脸说不出来,师兄能换回自己脸吗?”
“不能,”萧玉案服,“你看看你现在处境,这是支支吾吾时候吗?”
萧玉案突然明白慕鹰扬刚才想问什,不免失笑:“这都什时候,你还在乎他有没有和别人上床啊。”
慕鹰扬撇过脸,耳根微微发红,“你去告诉师兄,会想办法离开这里,然后带他走。”
萧玉案哂道:“然后让萧渡再废你只手?”
被讥讽慕鹰扬竟未动怒,他睁大眼睛,瞳仁如拨云见星般,忽然有神采,“师兄?!是你吗师兄?”
萧玉案愣,很快反应过来自己露馅原因。孟迟对萧渡称呼从来都是“尊主”,怎可能直呼其名。是他大意。
耐烦,骄傲,浑身带刺。后来他也见到因为自己“死”失声痛哭慕鹰扬,没有哪次他对这个娇蛮任性师弟有过同情。但现在,看着慕鹰扬废右手可怜兮兮样子,他心里头次生出点点怜悯。
按照孟迟说法,慕鹰扬右手筋脉被萧渡毁,再如何用心医治,都不可能回到之前,最多能用用筷子写写字。
萧玉案对看守道:“你且退下罢。”
看守走,慕鹰扬迫不及待地问:“师兄怎样?”
萧玉案道:“他吃好喝好穿好,你有空想他,不如多想想你自己。”
说实话,萧玉案还挺不习惯好好说
“确实不是孟迟,但也不是你师兄。”萧玉案道,“只是会换颜术安木。”
他不想和慕鹰扬相认,不为别,只是觉得麻烦。相认之后小师弟肯定又要红眼眶掉眼泪,说堆有没,他没那个闲情逸致去听。
慕鹰扬颤声道:“真是你……”
萧玉案头雾水——他又是哪里不对?
就如萧玉案预想那般,慕鹰扬刷地红眼睛,“师兄,好想你。直在想你,修炼时候在想,睡觉时候在想,快要死时候还在想……以为你死啊师兄,看到你尸首和遗物,师尊也说你死……以为再也见不到你,真以为你死!”
慕鹰扬将萧玉案后半句话置若罔闻,“他有没有……”话说半,慕鹰扬猛然停住,好像后面话有多难以启齿。
萧玉案道:“你想问什。”
慕鹰扬抿抿唇,道:“那夜后来你给他解蛊吗。”
“解。”
慕鹰扬松口气,“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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