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顾楼吟和沈扶归还未归来。萧玉案回到房中,吃下颗合欢蛊解药——今夜刚好是月圆之夜,吃完这颗,他还剩下最后颗解药。如果此行拿不到无情华,他下下次蛊发真就得找人来解决。能找到情投意合之人固然好,不能找到他宁愿花钱养个身世清白,老实忠厚男人也不想再去忍受那汹涌情潮。
萧玉案上床,闭眼许久都没有睡意,随手放在边九音螺又在闪个不停。萧玉案干脆不睡,披上衣衫,走到窗边打开窗。
十五明月,明净透彻,夜风微凉,清辉似镜。屋檐上,个玄衣少年手拿酒壶,对月独酌。萧玉案远远看着,只觉得他身影有种难以言喻凄惘。
看来慕鹰扬这两年没少看话本,都学起话本主人公在屋檐上忧郁。他思索再三,飞上屋檐,道:“公子这是在赏月?”
慕鹰扬抬眸看他眼,借着月光,萧玉案看到他发红眼眶和眼角泪痕。
沈扶归座位正对着客栈门口,像是看到什,脸色沉,道:“晦气,他怎也来。”
顾楼吟朝门口看去,刚进门慕鹰扬也看到他们,面露厌恶之色,正要转身又觉得自己没必要躲着他们,便大大方方地走进去,道:“老板,来间上房。”
沈扶归道:“楼吟,你可真能忍,换早就笛子摔他脸上。”
顾楼吟淡道:“他说未必不对。”
“哈?”沈扶归目瞪口呆,“他哪里说对?”
像有个哥哥。”
老板奇道:“好像?”
萧玉案笑笑:“小时候和哥哥走散,事情也记不太清。”
重获自由后,萧玉案也想过要不要去找那个哥哥。然而他真什都不记得,唯印象是他哥哥似乎和他样,爱穿红色衣裳,但单凭这特征想要找到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更何况,他和哥哥分开这多年,也谈不上有什感情,还是不要打扰彼此生活为好。
“原来是这样,”老板接着问,“公子所拜何门何宗?”
“……”都十八岁,还哭鼻子?
慕鹰扬
顾楼吟答非所问:“事不宜迟,们尽快去寻你师妹。”
顾楼吟和沈扶归去找师妹,萧玉案人留在客栈中和老板相谈甚欢,谈到最后,老板道:“小女儿,芳龄十七,尚未婚嫁,不知公子……”
萧玉案笑道:“怕令千金看不上。不如您再多看看,说不定有更称心如意呢?若没有,你再来问不迟。”
老板喜道:“还有这种好事?”
“有啊,是好人嘛。”
萧玉案道:“在下无门无宗,靠自己做点小生意谋生,日子勉强过得去。”
“‘小生意’?”沈扶归表情复杂,“他那叫‘小生意’?随随便便变个萧玉案就五百两银子!”
顾楼吟看着萧玉案侧颜,若有所思。
“看他样子很享受啊,”沈扶归幽幽道,“平时没这种待遇吧。”
顾楼吟眉头轻皱,“你有没有觉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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