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景噗嗤声笑,两人又往前走,胳膊靠得很近,气氛变得温馨起来。
金竑看着庄景不出声。
庄景心想,这人又怎,他给暗示还不够明显吗?
该笑泯恩仇呀。然后再重新开始什。
然而下刻,金竑忽然张开臂,将庄景用力揽进怀里,他人又高,力道很大,几乎要把庄景腰掐碎。
庄景本来就很瘦,当年穿戏妆也是盈盈纤腰,抱在怀里就像缕烟似。
那些勾引人手段从小在堂子里看得多,但要说真去追求个人,去真诚地把自己喜爱表达给另个人,他完全没有经验。
可是看金竑眼眶都泛红,他心都软。管他什面子里子呢,他想抱抱他。
庄景于是上前轻轻环住金竑胳膊:“对不起四哥,把你认出来太晚。”
金竑背脊僵硬,庄景看着清冷,身体却温暖柔软,只是轻微碰触,就让他浑身血液都沸腾,连耳朵都烧红。
小路上响起脚步声,庄景立刻放开手,双手插袋,谁也不爱。
却静止凝固没有丝声音。他虽然没有动,外面天地却发生翻天覆地变化。
“你——”
他觉得自己好像突然成个哑巴,千言万语堵在喉头,竟个字都说不出来。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张嘴,控制不,却只说出那两个字:“苑秋。”
庄景轻声说:“四哥,你是不是早把认出来?”
金竑知道烟是抱不住,但是他想试试,想让两个人距离近些,再近些。
过路两个人目光异样,可是庄景也没去管。
他心跳很快,但没有从前本能身体抗拒,也没有任何不悦感觉,嗅着那股淡淡檀香味,只觉得他在浮尘中漂泊太久,终于尘埃落定。
金竑拥抱有力,却很短暂,很快就放开,两个人之间空气古怪又稀薄。
在这样氛围里,他们竟然异口同声地说:“西洋礼。”
“,就是也给你个‘洋礼’。看来这儿这久,也学到挺多。”庄景胡乱找着借口,抬脚想往前走。
金竑拉住他手臂:“苑秋,你原谅当年做事吗?”
“当时们都年轻,太意气用事。早就后悔和你断绝联系。”庄景说。
“如果还像从前样对你好,当你四哥,你可还愿意?”金竑问。
庄景点头,又说:“前世纠葛已经放下,现在是新时代,再也没有那多纷纷扰扰。”
声“四哥”,让金竑心狂跳起来。
过往许多回忆都翻涌而起,各种颜色各种气味忽儿全鲜活起来,争相勾勒出庄璟每个时期每面。每面,都不如站在眼前这个人鲜活。
眼底酸,既欣喜又惶恐。
这回,他不能在失去庄璟。不论用什方法,只把他留在身边就行。
庄景想,自己既然下定决心,把话也说开,那就多主动些。前世如果不畏畏缩缩,也不会最后都没突破樊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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