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小于先生。”
牧羊人声音在背后悠然响起,嗓音如水般轻柔,“激动人心时刻马上就要到,非常荣幸能邀您和同见证。”
在原地僵瞬,于白青目视着屏风内人影,不露声色地开口:“你直在等?”
趁说话间隙,他将另只手贴紧裤腿左侧,点点解开自己袖扣。
要是明知山有虎,还不提前做出任何应对准备,他就不会是那个能够坐稳红尾鱼头领位置“远山”。
走入大门前,他听到于成周在背后感慨出声:“白青,你真像你母亲啊。”——
祷告室内光线昏暗,并排长条座椅被黑暗吞没,唯光源来自于过道尽头祭台。
祭台前竖着道几米高巨型屏风,排摇曳着烛火白色蜡烛依次摆放在屏风周围,满屋子都是浓郁蜡烛香味。
除扑鼻薰香,空气中还隐隐飘浮着股极淡血腥气,似有若无。
隔着半透明屏风,于白青依稀可以看到,被挡在屏风后是个足有两人高十字架。
在,切都是你幻觉,你又该怎办?”
“Noctics已经死。”
从嘴里吐出口缭绕白色烟雾,于成周叹口气,“收手吧,不要和爸爸作对。”
缓缓放下手中枪口,于白青脸上表情十分平静:“所以呢?”
“这不是你和事情,”他说,“这是和他之间事。”
听到他这样问,牧羊人笑得十分诚恳,嘴角裂开道夸张弧度:“当然。”
“不过现在看来,于先生并没有和所预料那样疯得那彻底。”
他顿顿,语气里带上抹淡
十字架上束缚着具纤细修长身躯,垂着头安静地没有发出点声音。虽然只能看出模糊面部轮廓,他却眼认出那个人是谁。
下意识地绷紧全身肌肉,于白青三两步走上前,正要拉开挡在两人中间屏风,迈出脚步却猝然顿。
不知从什时候起,他后背被把冰凉坚硬枪口牢牢抵住。
他曾接受过严格侦查训练,在这样危险场合尤其不会放松戒备与警惕。然而,即使在精神如此高度集中情况下,他也完全没有听到背后人发出任何动静。
来人从他身后无声无息地冒出来,没有脚步、没有呼吸,影子也完全藏匿在黑暗深处,犹如个不折不扣游魂。
“儿子,你知道自己有病。”
放下手中烟头,于成周眼中浮现出种难以掩饰怜悯与同情,“跟着起下船,会带你去治好它,让所有切都恢复正常。”
短暂沉默片刻,于白青微眯起眼,再次举起手枪,对着面前人徐徐开口:“最后说遍,让开。”
见他仍然如此坚持,于成周苦笑着摇摇头,却还是十分知趣地侧过身子,让出通往祷告室大门道路。
大步走上前,于白青按下门把,用余光看到于成周背靠着墙角,用种难以言喻复杂目光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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