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天好像做
疯,彻底疯。
于白青心想。
他在和他弟接吻。
唇瓣次次轻触又分开,随着双方攻势加深,于白青觉得自己齿间也多几分淡淡血腥气。
他想起来。在几个小时前,他刚刚从墙角抱起虚弱小孩时,从小孩唇缝里溢出来,全是他自己咬出来血。
切都变,却又仿佛什都没有变。
于白青鬼使神差地张开手,将手指插入怀中人浓密头发,轻轻揉下。
像是没有料到他会有这样动作,应晚迟钝地撩起眼皮,鼻息间呼出股湿热气息。
于白青看到小孩也抬起只手,朝自己鼻尖拢上来,开始温柔地抚摸着自己侧脸。包裹在腕间纱布擦着下颚线寸寸掠过,细微刺痛中又增添种奇妙感觉。
四周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于药物具备抗药性,并不意味就完全不会受到药效影响。
果然,就在下秒,应晚从他手掌心缓慢地抬起头,对着他微微张开唇。
不知是不是因为神智不清原因,小孩说话有些字不成句。浓密细长睫毛被泪水打湿,颤抖地如同扑扇着翅膀蝴蝶。
他说,哥,你抱抱。
指尖贴紧身旁温热身躯,于白青整只手背青筋毕露,五指倏地往回蜷缩,止不住地痉挛起来。
因为不愿意在那个男人面前示弱,所以才会忍着声气,咬破嘴唇,宁愿鲜血淋漓也不愿意发出声音。
于白青恍惚瞬,突然觉得这样经历有些似曾相识。
同样是昏暗不见天日房间,同样是老旧墙壁。
他在地狱最深处受尽严刑拷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后来,地牢门从外面被打开,有束光透过大门照进来。
怀中人身体依旧像只煮熟虾,产生变化也仍然没有得到任何改善。他知道小孩现在最需要什,唯能帮得上忙也只有他。
可是……
在小孩仰起头,微颤着眼睑,点点朝自己逼近时候,于白青先步握住那只搭在自己唇角手。
揽着小孩腰,他略微挺直肩背,让小孩就这吻上来。
唇瓣触碰、轻贴、在起细细碎碎地碾磨。尼古丁味道刹那间缠绕在两人口鼻间,又沿着小孩唇齿丝丝缕缕地渡过去。
过很久,分不清是谁先抬起手。
于白青俯下身,两臂穿过怀中人腋下,将床上人从病床前轻轻抱起来。
小孩顺从地往前倾腰,抬手搂紧他脖子,将额头抵上他肩膀。
怀中人手腕周围草药气味与他领口淡淡烟草味交织在起,在两人鼻间弥漫。尽可能小心地环抱着小孩,于白青全身绷紧,两只手掌轻揽住怀中人脊背,感受着这具单薄衣料下细腻而又柔软躯体,还有源源不断传入掌心温热。
小孩体重比小时候重不少,沉甸甸地压在他大腿上。但还是和从前样,随便抱就能够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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