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垂落膝前,她把供奉在堂上水晶牌捧在手心,随即将含在口中香料喷洒在佛牌表面。
接过老人递来佛牌,女孩珍重地将它挂在胸前,对着堂上挂幡磕几个响头。
双手捂着胸口,她仰望着挂在半空中画,喃喃出声:“信因果,有报应。”
话音刚落,挂幡随风翻涌而起,芭蕉扑打上佛堂窗棂,仿佛有人在风中尖利地笑出声。
夕阳西下,整个帕班村乱成锅粥。
她踩着木鞋走出茅草房,缓缓踱步到女孩跟前。
听到来人脚步声,女孩在泥地里跪下来,满怀期冀地仰视着站在自己面前老人。
“莎昂,你想好吗?”
老人声线沧桑,俯视着她目光无喜无悲。
女孩点点头,沾在眼睫上雨水顺着鼻尖往下滴落:“大人,灵魂将永远追随于您。”
叶交错,压在茅草房顶上方,替屋内人遮挡住大部分雨水。
佛堂前跪着名身形枯槁老人。
老人身穿棕色长袍,宽大两侧衣袖绣满黑色条纹,她双手合十交叉放在胸前,正在紧闭着眼低语个不停。
茅草房内香火缭绕,烛灯长明。立在堂上却不是普度众生慈祥佛像,而是两幅几米长挂幡。
挂幡中隐隐有些褪色,画面中黄金台上端坐着男女两道人形兽面像。两张兽脸露出獠牙,上下唇裂至耳际,面上笑容随着幡动而动,似是在笑,却更像是在哭。
村长带着帮村里壮汉和村医,浩浩荡荡地举着火把,朝着半山腰莎昂家赶。
莎昂父亲老颂津傍晚在田里劳作时候突然口吐白沫倒地不醒,邻居说他脉搏已经停止跳动,完全丧失生命迹象。
老颂津是这个离异家庭唯家之主,他突然,bao毙,使家里三个女儿顿时没依靠。
听到这个消息,帕班村村民们不无唏嘘。但莎昂家邻居却说,老颂津
跟随老人进入茅草房,女孩在佛堂前再次跪下,看着老人将布满皱纹手伸进宽大袖口,从内侧取出个鼓鼓囊囊香包。
打开香包,老人将香包内香料抖落在手心,将双手高举在头顶,用嘶哑歌声开始吟唱:
【Solethimreap——】
她嗓音空荡而又悠远,像是从远古传来回响。
在半空中挥舞着长袖,老人整整吟诵七遍,接着便高昂着头,将所有香料全塞入自己口中。
两幅画兽脸上都没有画出眼珠,只留下两个空洞眼眶。眼眶内团漆黑,点缀着丝丝缕缕白色线条,宛如有雾气浮动。
佛堂外,道瘦小身影站在倾盆大雨中,是名穿着新泰传统服饰年轻女孩。
被雨水浸湿头发紧紧贴在颊侧,女孩在寒冷水汽中止不住地哆嗦,却仍然仰着脖颈,任着雨水敲打脸颊,在口中虔诚地念叨着什。
几小时后,清晨太阳从东边升起,雨也渐渐停。
直到曙光刺破缭绕云雾,老人从佛堂前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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