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于白青举枪对准他时刻。
那双眼这辈子唯滴眼泪,是为他而流。
刚进入支队那几年,半夜三更接到紧急通知出任务是再寻常不过事。开始时候,应晚每天从盲人学校放学,他还能抽出空去学校门口接他,回家给他做饭吃。后来,手中案子越来越多,他忙到不能准时吃饭是常有事,只能每天早早起来先给应晚做好三餐,放在冰箱里让他自己加热吃。
应晚知道他没办法每天下午准时赶到学校接他,反而摸清楚从学校走到市局路线。每天从市局办公大楼走出来,他眼就能看到小孩背着个小书包,坐在门口保安室里安静地等着自己。
小孩那时候那乖,他不知道是从什时候开始,自己再也无法猜透应晚心里在想什。
应晚靠着车窗,像是在认真地聆听窗外海鸥鸣叫:“哥工作很忙,知道。”
过很久,于白青轻轻唤他声:“晚晚。”
洗,换身衣服,带你去个地方。”
眼睛看不见,他平时也从不在乎穿衣服颜色和款式,满柜衣服不是纯黑就是纯白。
从衣柜里取出件平时穿白衬衫,粒粒系好胸前纽扣,应晚撑着盲杖走出卧室,发现他哥站在客厅里,目光轻描淡写地掠过他胸前靠近锁骨位置,又默不作声地收回去。
应晚突然意识到,他哥应该是在找他颈间别人留下吻痕。
坐上于白青车,应晚这才发现自己脚底放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几瓶矿泉水,巧克力,还有他小时候最爱吃薯片。
小孩歪着头靠在车窗上,低垂着眼睫没有回答,像是睡着。
日光破开云层,洒满望无际海面,吉普车迎着海岸线出发。
窗外景色渐渐往后退,应晚在阳光下睁开眼,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吉普车窗外后视镜上。
那个人直在透过吉普后视镜,注视着靠在车窗前他。
他哥眼神平静无波,午后暖阳洒在窗外余晖,全盛在那双眼睛里。
启动吉普车发动机,于白青开着车路离开居民区,朝着近郊方向驶去。
车窗敞开半,初秋风带上丝丝凉意,吹拂起应晚额前碎发。于白青正要按上车窗,突然听到副驾驶座上人开口:“哥,你要带去哪?”
吉普驶上环岛路,城市林立高楼大厦渐渐消失,入目之处尽是万顷无波碧蓝大海,海面帆船扯起风帆,海鸥借助着游艇激起上升气流,在半空中斜着翅膀掠出道道荡漾水纹。
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于白青目视着高速公路正前方:“哥平时是不是很少管你?”
自从大学毕业后,他就考入繁市警察局,从最基层普通刑警做起,直到成为刑侦支队把手,出色侦查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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