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陆晚丞太娇弱,顾扶洲过于强壮,都不适合。”
“会记住。”林清羽目光牢牢锁着他,“记住你初始模样。”
江醒却道:“不用,忘也挺好。”
“不好,点都不好!”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林清羽突然变得无比慌张,“要记住,不想忘掉,你别让忘掉……”
江醒何时见过林清羽这般无助,他连忙把人抱进怀里哄:“不会忘。宝贝过目不忘,超厉害。”
林清羽像是明白他心意,又像是在竭力说服自己,愣愣道:“你回来,是因为想你?”
“对啊。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江醒语气轻软,“你想,自然就梦见。”
……可为什来不是顾扶洲,是你。
他曾经那努力回忆江醒模样,却什都想不起来。眼前少年如此鲜活,瞳仁中映着他身影,捧着他脸颊掌心温热,每处细节都完美得恰到好处。
那个问题,林清羽始终没有问出口。仿佛他只要不问,不去想,这就只是场再寻常不过梦境。
陆晚丞病逝时候,林清羽没有哭;江醒回来时候,他也没有哭;送别顾扶洲时候,他依旧没有哭。而今久别重逢,魂魄入梦之时,他哭。
梦中切都那真实,真实到江醒仍然能感觉到胸膛里跳动心脏。空旷寂寥宫殿,桌案上奏本,萦绕墨香,摇曳灯火。林清羽眼泪滴滴地落下,像是打在他心上。
他见过林清羽红着眼圈忍泪模样,却从没见过他像这样,没有蹙眉,没有哽咽,只是望着他,无声落泪。
江醒身体里泛起密密麻麻疼痛,比病衰而亡,剧毒缠身,万箭穿心还要痛。
太痛,痛到他想哭。
“可是上次,上次就忘。”林清羽脸颊贴着少年胸口,拼命忍耐汹涌情绪。江醒希望他能开心点,他不能再哭。
江醒只好骗他:“那是因为上次待得不够久。这次会待很
林清羽抬起手,轻颤地去触碰少年眉心。少年主动抓住他手,放在唇边亲口。
林清羽轻声道:“你和三年前,似乎没什变化。”
他把林清羽哄好。或者说,林清羽把自己哄好。
江醒喉头微动:“在梦里,人总是长不大。”他又是笑,“怎,你以前嫌老,现在又要嫌小?别忘,只比你小岁。”
林清羽笑,笑得支离破碎,却又明艳动人:“你果然还是最喜欢自己样子。”
但他不能。他要是也哭,谁去哄林清羽。他不能在林清羽面前哭,那样点都不帅。
江醒忍泪而笑:“宝贝怎?好不容易见面,怎哭。是不喜欢本来模样?”
林清羽不言不语地看着他。良久,在他手心里摇摇头。
干净修长指尖拭去林清羽眼泪,江醒道:“能用自己原来样子见你,很开心。希望,你也能开心点。”
最后次见面,他不想让林清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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