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道:“用过可以再用。你男子,哪会连碗元宵都吃不下。慈安宫就哀家和璃儿,总是冷清些。你好歹曾是哀家外甥媳妇,璃儿表嫂,也算是家人。慈安宫没有外人,你不必拘礼。”
太后话都说到这份上,林清羽便依言坐下。面前汤团冒着热气,林清羽尝个,外头糯米香甜软糯,里头包裹芝麻对他而言稍显甜腻。
太后光顾着萧璃,自己都顾不上吃。若要萧璃自己吃东西,那就是用手抓起来塞进嘴里。慈安宫有专门照顾萧璃嬷嬷喂他吃饭,太后也常常亲手喂他。
汤圆递到嘴边,萧璃就张开嘴口吞入,然后细嚼慢咽。即便是心智不足,用食之时也不至于显得笨拙狼狈。
见萧璃口个汤圆,照顾萧璃嬷嬷笑道:“们小王爷很喜欢吃元宵呢,瞧他开心。”
上元灯会晚上才开始,林清羽欲和太后商量崔敛事,早早进宫,
当今圣上孝思不匮,慈安宫应用度皆是宫中最好。他知道太后喜欢菊花,还特意命人做数十盏菊花样式花灯置于慈安宫庭院。天色不过稍暗,花灯便在雪地中绽放,绚丽多姿,盎然如春。
来福看着片花海,笑道:“太后,皇上对您啊,是用心。”
太后兴致缺缺:“哀家虽是皇上嫡母,二十年来也没什母子情分,这些不过是做做样子罢。况且以皇上性子,哪想得出来这等花样,想来又是他身边那个太监给他出主意。”
林清羽到慈安宫时,慈安宫膳房刚煮锅元宵,太后正和小淮王道品尝。听来福前来禀告,太后也不见外,直接让来福把人请进来。
听嬷嬷语气,还以为她是在说个不足岁婴孩。萧璃如何就开心,他脸上分明没有任何表情,这种话也就能哄哄太后。
太后视子如命,此刻真被哄住,柔声问道:“璃儿喜欢吃汤圆吗?”
萧璃双唇微张,盯着太后手中勺子。
“璃儿叫母后声,母后就喂你吃,好不好?璃儿,叫母后——母后。”太后耐心道,“璃儿,跟母后学——母、后。”
萧璃仿佛身在另个世界,听
林清羽进到内殿,就见太后和萧璃坐在桌边。萧璃显然被精心打扮过,身穿郡王单蟒五爪袍,劲瘦腰间戴着玉佩,身量虽未长成,五官也是少年独有精致秀美,但仍称得上俊美无俦,世无其二。本应是清风朗月少年郎,却是双目无神,形容呆滞,身上寻不到丝生机。
林清羽向二人行礼:“给太后,王爷请安。”
太后和颜悦色道:“清羽来,坐罢。来人,给林太医也上份元宵。”
林清羽还不习惯家人夫君之外人唤他名字。这年,他和太后同在条船上,联手做数件不能为外人道绝密之事,可谓是荣俱荣,损俱损。太后是真情也好,是假意也罢,待他犹胜他为陆晚丞之妻时。
林清羽婉拒:“臣在府上已经用过,就不打扰太后和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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