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犹豫不决,看向林清羽:“林太医,你怎看?”
林清羽正要开口,小松子从侧门疾步而来:“太后,林太医,西北发来急报。”
太后打开奏报,目十行地看完,脸色难看至极:“西夏国都发布宣战檄文,誓要为十年前战死雍凉西夏太子报仇。檄文上言,要求大瑜将顾扶洲送往前线,他们还可以光明正大地取其项上人头。否则,西夏军将在月后,屠尽雍凉城。”
十年前,西夏前太子正是死在顾大将军青云九州枪下。
林清羽接过奏本,手上仿若重愈千斤,言不发,脸色阴沉得可怕。
连日来,早朝之上,文武百官都在商议雍凉失守事。吴战再次毛遂自荐,连年近八十武国公都站出来主动请缨。
两人斗志昂扬,颇有披荆斩棘,破釜沉舟之势。萧玠有被两人气势感染到,却不敢擅作主张,回过头问坐在珠帘后温太后:“母后,您看……”
让众大臣没想到是,珠帘之后,除太后,还站着人。此人身着五品官服,不是旁人,正是圣眷正浓林清羽。
温太后摇摇头,道:“吴将军擅水战,从未在西北征战过;武国公年迈,在京中养老多年,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武国公不服:“赵国名将廉颇,八十余岁尚能征战沙场。臣尚未满八十,臣还可以打!”
太后出声唤道:“林太医……”她犹豫瞬,又道,“清羽?”
林清羽“嗯”声,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尚在朝堂之上。
“朝中无将才,只有顾将军能胜任征西大将军职。更何况,他若不去,难道朝廷要弃雍凉数万百姓于不顾。”太后叹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今日西夏屠是雍凉城,来日他们屠便是上京城。”
林清羽冷笑道:“太后不必和臣说这些大道理。道理,谁都懂。”
太后迟疑道:“那此事,可要告知群臣?
萧玠在龙椅上坐立难安:“难道,就没有其他人吗……呃,除顾大将军。”
“哪还有什人。这些年,大瑜武将死死,残残,还有大批因夺嫡之争被牵连入狱。如今大瑜将才青黄不接,能用只有们几个。”吴战扯扯嘴角,“皇上,太后,臣虽未去过西北,但打仗事大同小异。既然顾大将军不愿去,就让臣试试吧。”
不难听出,吴战提到“顾大将军”时,语气已不如往常那般崇敬。去年,先帝想让顾扶洲回到西北接替赵明威位置,被顾扶洲以余毒未清为由婉拒。当时,无论是吴战还是武国公都站在顾扶洲边。
然今时不同往日,西北战况十万火急,赵明威身死被辱,西夏甚至割下他舌头公然挑衅;西北军心不稳,雍凉数万百姓性命捏在西夏贼人手中。这个时候,但凡有武将之风者,即便是息尚存,都会义不容辞地奔赴战场。可顾扶洲却还是和去年样,搬出身体不适说辞,闭门谢客,甚至连早朝都不愿来。
顾大将军……让他们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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