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扶洲低头看着林清羽认真替自己系腰带模样,起床气消大半,问:“清羽,你会送去上朝吗?”
林清羽抬眸扫他眼:“你多大人,上朝还要人送?”
顾扶洲点不觉得害臊:“听吴战说,他每次离府,他夫人都会送他。每每回府,还能喝到他夫人亲手煲汤——真是羡煞旁人啊。当然啦,也舍不得你去煲汤。毕竟林大夫手是用来干大事。”
顾扶洲絮絮叨叨着。林清羽拿起官帽,比划下,发现自己够不到顾扶洲脑袋,道:“低头。”
顾扶洲便弯下身,方便林清羽帮他戴官帽。
林清羽淡道:“放心。”
袁寅放心不下来,多嘴几句:“夫人刚嫁过来恐怕不知道,自从将军从雍凉回来,就像得嗜睡症似,早上怎叫都醒不来。还请夫人提前半个时辰开始叫将军,给将军些缓冲时间。”
林清羽笑得别有深意:“在叫他起床这件事上,或许比你更有经验。”
袁寅大受震撼,又不敢多问,赔笑道:“那就有劳夫人。”
大瑜早朝定在卯时,般*员五更天就要起来。时辰到,林清羽洗漱穿戴完毕,用捏鼻大法把人弄醒:“将军,该上朝。”
顾扶洲和林清羽又次给父母敬茶。之后,顾扶洲拿出给林清鹤备礼——把少时用佩剑,林清鹤这个年纪用刚刚好。林清鹤接他礼,规规矩矩地说声:“多谢大将军。”
林清鹤被父母兄长教导得极好,在外人面前颇有世家小公子风范,只有在家人面前会撒娇。顾扶洲还是陆晚丞时,便是他撒娇对象之。此刻见林清鹤同自己这般见外,不由道:“清鹤,你从前是怎唤陆小侯爷?”
想到陆晚丞,林清鹤抿抿嘴,有些伤感地说:“唤他‘晚丞哥哥’。”
“那你现在也这唤便是。”
林清鹤偷偷看眼兄长,见兄长点点头,方道:“是,顾叔叔。”
林清羽审视顾扶洲番,道
顾扶洲痛苦地抓着被子:“不想上朝。清羽,不想上朝。”
“你和说有何用。”
顾扶洲闭着眼睛:“决定,要告假——或者,干脆直接解甲归田好。”
林清羽不理他,快准狠地掀开被子,接着唤来下人,伺候顾扶洲梳洗。
顾扶洲因起床气脸色阴沉得吓人,他如今这张脸,冷面时威慑力十足,叫人不敢靠近。林清羽让伺候他穿衣婢女退下,亲自替他整理着官服。
顾扶洲脸,裂开。
林母忙道:“清鹤,不许乱叫。你这叫,辈分都乱。”
林清羽幸灾乐祸:“将军比清鹤大二十多岁,让他叫‘哥哥’是有些强人所难。”
从林府回来,顾扶洲就陷入抑郁。倒不是被叫叔叔叫得抑郁,而是三日婚假已过,明日他又要早起上朝。
将军府里有人比顾扶洲还要抑郁,那就是袁寅。袁寅找到林清羽,苦笑道:“明日叫将军起床事,就拜托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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