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林清羽明明只是个太医,身上又没武功傍身,连他掌都受不住。可站在他面前,被他冷刃般目光注视着,他竟默默地把东西拿出来。
那是小罐药膏。林清羽只闻,便知这药膏要用在何处。
林清羽走上前,扯开沈淮识衣领,见他锁骨上布满红印,寒声道:“他在床上都对你这粗,bao?”
沈淮识后退两步,捂住脖子,涨红脸:“林太医……!”
“你过来。”林清羽回到自己位置上,从医箱中拿出根银针,“手给。”
当值结束,林清羽直接去太医署。自从他父亲被贬,顾扶洲被查,太医院不少人看他目光光明正大地微妙起来。以前他们只是私下议论,现在当着他面就会大声议论。好在他们还没胆子做些什,林清羽只当他们不存在。
在南疆神医教导下,林清羽已经开始练些简单蛊。他在千草堂待到深夜,突然听到药柜拉开声音,隐约猜到是谁。他拿着烛台寻去,果然不出他所料。
“沈侍卫。”
沈淮识见到他,下意识地把手背到身后,视线飘忽:“林太医。”
林清羽上下打量他:“你又受伤?”
人说话间,鱼竿晃动起来。顾扶洲眼眸亮,熟练地拉竿提竿。“以前不理解父亲为什那喜欢钓鱼,现在突然就明白。”顾扶洲感叹,“这不比蹴鞠马球什好玩多,还不会累。”
林清羽问:“将军自幼无父无母,又哪来父亲。”
顾扶洲笑得高深莫测:“你说呢。”
林清羽淡淡道:“不说。”
“那当然是义父,你父亲。”
沈淮识不明所以地伸出手。林清羽将银针刺破沈淮识指尖,鲜红血流入蛊盘。林清羽观察片刻,惊讶道:“你竟然没有中蛊。”
沈淮识脸上透着古怪:“没有。”
“没有你来千草堂做什。”
对天机营暗卫来说,受伤是家常便饭。沈淮识任务大多需要暗中进行,有时不便看太医,就会自己来太医署拿些治外伤药。话虽如此,能自由出入太医署暗卫除沈淮识,林清羽也不知道旁人。据说,这是太子给他特权。
沈淮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林清羽在他面前摊开手:“拿出来。”
沈淮识:“……”
林清羽配合点头:“父亲确实喜欢钓鱼。”
林清羽看着顾扶洲费半天功夫钓起个小泥鳅,起身告辞:“等将军却诸多事宜,可来府上祭拜亡夫。”
顾扶洲眼睛比有鱼上钩时还要亮:“好。”
武将闹两天,萧琤还未松口。可见,日后他定是个唯独尊,圣断独裁君主。此事已经脱离撤不撤顾扶洲身边暗卫问题,成朝中所有武将事。萧琤还只是太子就敢做得这狠决,日后登基他们武将哪还有好果子吃。
林清羽远远地路过勤政殿,看到门口围大群人,竟有几分逼宫架势。萧琤再如何强硬,也撑不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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