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丞脸色依旧带着病态苍白,消瘦清举,神态慵懒随意,如醉玉颓山,却让林清羽感觉到股不样气息。
他莫名觉得,陆晚丞不应该是这副弱不禁风模样,而应该是“骑马倚斜桥,满楼
“怎说?”
“有些事,讨厌做,但是知道做会有好处,所以会逼自己去做。学习是这样,去请安也是这样。”
林清羽想想,又问:“可你自生下就在养病,哪有机会同旁人起读书?”
林清羽等片刻,未等到陆晚丞回应,便知他是睡过去。
出正月,日比日暖和,对病患而言最难熬冬日总算过去。日子暖,陆晚丞身体明显见好,进进出出不用再靠轮椅。除睡觉,他又喜欢上遛鸟,赏花,投壶,看戏……总之,不用他怎动弹就能找到乐子事情,他都喜欢。
只可惜他生母生产时因难产血崩而亡,连带他胎中不足,体弱多病,出生就被断言活不过二十。
南安侯心疼嫡长子,耗尽心血为他治病,不敢同正常培养嫡子般严加教导他,后又为府中事物有人打理娶梁氏续弦,育有子女。
陆晚丞自小便养在梁氏身旁,梁氏凡事事事以陆晚丞为先,不是亲娘更胜亲娘——至少林清羽嫁进来之前,媒人是这般和他说。
从梁氏那回来,陆晚丞差不多到极限,喝完药便躺平。林清羽也在软塌上歇下,两人中间依旧隔着那道鸳鸯戏水屏风。
林清羽回想起今日种种,忍不住问:“小侯爷,你睡吗?”
这日,林清羽在书房里照着药方配药。药方是回门那日他父亲写给他,他想弄清楚其中玄机,至于要不要给陆晚丞用,他还没想好。这药方中,有几味药带着毒性,服用之后会给病人带来额外痛苦。不知有没有其他相对温和药能代替它们……
声清脆莺啼打断林清羽思绪。这声音婉转动听,闲暇时听听算是享受,但在他专注时冒出来只会令人心烦。
林清羽本不想理会,他闭闭眼,试图让自己沉下心。可这莺啼声不绝于耳,还夹着这阵阵欢声笑语,林清羽忍无可忍,起身打开窗户,对正在遛鸟某人冷淡道:“小侯爷,请你管好你鸟。”
陆晚丞闻声回眸,手中拎着金丝鸟笼,身边除欢瞳,围绕着群莺莺燕燕,都是蓝风阁里小丫鬟,被鸟笼中那只会唱歌画眉鸟吸引而来。在他身后,是株过早盛放金碧桃花。
“是林大夫啊,”陆晚丞隔着窗户和他说话,春风拂过,他尾音里都带着笑意,“你要不要来逗逗鸟?”
陆晚丞声音从屏风后头传来:“还没。怎,想和秉烛夜谈?”
林清羽缓声道:“其实,你不是个蠢人。”
“当然不是。”陆晚丞好笑道,“你在想什,读书时候向来都是头名。”
林清羽不相信:“你这种懒骨头还能拿头名?”
陆晚丞声音渐弱:“嗯……厌学和拿头名又不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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