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泊舟揉揉他潮湿头发:“回去擦头发。”
这种感觉很奇妙。
小时候男生调皮,最喜欢洗澡时光着屁股乱窜,到处去掀淋浴室帘子,还要大声地喊“你看,他没有穿衣服!”“他唧唧只有那大!”。孟欢小时候被掀几次后就很烦,每次都等到那几个男生洗完回屋再睡。
可是,他洗澡时候就几乎没有人。
尤其是,当洗着洗着,感觉到最后淋浴声停下来,那个人也离开以后,只有陷入这种寂静黑暗中时,孟欢直觉得特别可怕。
孟欢拧紧水龙头关上热水,蔺泊舟停下背诵:“洗好?”
“嗯嗯。”孟欢点头。
“等你穿衣服,不着急。”
洗澡时候,有时候热水淋在身上还不觉得害怕,周围忽然陷入寂静才觉得诡异,换成往常,孟欢估计连忙套上衣服就往外蹿,生怕阴影里会蹦出只鬼。
可现在,因为隔着帘子沉稳声音,他真点儿都不害怕。
“不不不……”孟欢咽咽唾沫,“这里面太小,你进来站不,再说万让其他人看见,多不好。你快出去,出去——”
少年眉眼意外,看起来紧张极。
蔺泊舟没有为难,后退步踩着台阶,影子落到地上。
蔺泊舟:“那背篇《策论》。”
孟欢:“……”
数位置,选正中,拉开帘子小心地看着蔺泊舟:“不要走太远,害怕。”
蔺泊舟:“知道。”
孟欢还有点儿害怕似,落下帘子后也时不时找几句话聊:“你带手机没有?”
“带。”
“你生日是几月几号来着?忘。”
总觉得周围阴影里,到处都站着鬼魂。
而自己只要动弹,就会引起他们注意,紧接着被抓住手脚,被厉鬼吞噬。
这也是孟欢胆子变得特别小原因。
可现在蔺泊舟在他身旁待着,孟欢心里好像稳稳当当,下子就不怕。他等蔺泊舟也洗完澡,跟着蔺泊舟往外走,忍不住小声问:
孟欢慢慢地穿衣服。
他掀开帘子,走到门外时,蔺泊舟就站在距离他两步地方,身上温度也几乎可以触摸到。
“看看周围影子里,是不是什都没有?”
孟欢牵着他手,这才鼓起勇气把从来不敢看阴影看遍。
什也没有。
热水从头淋下来,湿漉漉。
帘子外传来清晰沉静声音,还真是篇治国理政策论,也许是蔺泊舟比较考虑篇,他缓慢背诵时,言辞也像是在回味和咀嚼。
也好。
孟欢意外但赞同地闭上双眼。
至少听到他清晰声音在耳畔,也没那害怕。
“……”
非要听到蔺泊舟声音,确认他没有离开才行。
蔺泊舟双手抱在胸口,本来有点儿百无聊赖,只手勾着帘子,正看见孟欢脱下T恤,肩颈露出截白皙肌肤,
孟欢连忙把T恤拽下:“干,干什?”
“要不进去站着,等你?这样你也不用怕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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