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孟欢应该赞成,但鬼使神差,
孟欢心口莫名触动:“他们是……?”
游锦感慨:“百姓心果然是肉长。”
后脑搭着枕头后,孟欢视线转向他。
“王爷先前接济难民,为他们置办家业,他们就感激在心。现在去勤王,更是忠义之举。这些都是来给王爷送行。”
蔺泊舟名声好太多,先前是文吏们奋笔疾书痛骂*臣,骂蔺泊舟挟持小皇帝独揽大权,骂他在朝廷生杀予夺手段残忍,还骂他变革条例违背祖宗成法……
“……”
熟悉语调回来。
但他声音很低,身旁不远处便站着辜州总兵。
孟欢抿下唇后坐回马车内。
蔺泊舟单手按在长刀刀柄,视线从眼睫里虚散出来,听辜州总兵说几句话,长腿大步走到队伍最前列。
车马回到辜州时,雨雪霏霏。
车马离开辜州时,艳阳高照,绿树浓阴里莺歌燕舞。
孟欢扎着只小包袱跳上马车,板子晃动有点儿没站稳,他“哎!”声,屁股顿时被双手托住。
“慢点。”蔺泊舟手扶到他腰际。
孟欢耳后热,回头。
证吧?”
宣和帝十五岁,那双稚气又疲惫眸子,似乎要陷入疯狂当中。
“……”
力荐蔺泊舟言官大气也不敢出。
终于等到退朝,他写封信,将信件加急送到辜州。
但现在不样,蔺泊舟名声像高悬日月,清白朗照。
孟欢黑润眸子转动:“这些本来就该夫君。”
“来早来晚都不晚嘛。先前他们对王爷有误会,以为王爷狼子野心,绝不是,”游锦满脸欣慰,“王爷对大宗忠心没有半分偏差。老奴看着王爷长大,王爷什心性,老奴还不懂?”
“……”
孟欢抬眼对上游锦信誓旦旦脸。
蔺泊舟和总兵,指挥使以及其他将军交谈,半偏过脸,侧脸线条平静沉稳。
孟欢回坐回马车里,眸子转动,还有点儿发愣。
这条剧情线他看不明白。
他好像个放假人,突然被叫去加班。
孟欢眨眼,扒着窗往外望时见夹道站着许多辜州相送百姓,其中不乏刚稳定生活难民,抱着孩子,拖家带口,望向军队这边,有人手里捧着米酒,还有人拿着花朵编织花环,不断擦拭眼泪。
蔺泊舟换上武官英姿飒爽飞鱼服,袖口扎紧,背后挎着把乌黑色弓箭,腰间横挎长刀,高挑身姿微微侧开,呈现出种紧绷进攻态势。
他即将领军,漆黑长眉间肃杀气极重。
“你凶什?”
孟欢以为蔺泊舟不耐烦自己,怔下。
蔺泊舟本来挪开视线,侧头,轻轻掠过他眼睛:“没凶。坐好,乖。”
再然后,这封信被佛堂内青年双苍白手捏着。
蔺泊舟拆开信,审阅后,沉默地将信点燃丢进香炉,看着它在烟雾中化为灰烬。
长明灯下,佛号阵阵。
蔺泊舟轻声念诵:“阿弥陀佛。”
辜州是春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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