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发热,喉头滚动。
听他这说,不确定总兵府是否也危险起来,孟欢紧张舔唇:“总兵大人去打摄政王?”
孙管家:“这个下人就不知道。”
孟欢心情有些复杂,感觉极度微妙。
就像个人穷得喝稀饭下咸菜吃半个月,突然有人跳出来,说这人是超级富豪。
他和蔺泊舟路逃难到城里,蔺泊舟瞎着眼睛,形容狼狈,为混口饭吃自己甚至卖画为生,就这,蔺泊舟居然能被传出要造反恶名?
他出门时,雪大紧,蔺泊舟给他拍拍衣裳,又细细嘱咐几句,闹得孟欢现在拍着衣裳上雪,不自觉又想起蔺泊舟。
……总感觉从那晚蔺泊舟喝醉以后,整个人似乎有些不样,同样柔情似水,但好像没那阴郁。
挠着脑袋回忆时,耳中听到孙管家苦闷声音:“今天这画画不成,正想找人告诉小先生,没想到你先过来。”
孟欢不解:“啊?为什?”
“老爷突然有要事,怕是领兵出城。”孙管家不好说得太多,压着耳朵,凑到他耳朵边,“小先生待在府里不知情,最近坼州出些乱党,有人说,摄政王造反啦!”
天寒地冻,布鞋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声音。
条小小人影走在雪地里,嘴里呵出热气,脸颊泛红,顶着满头鹅毛大雪到回廊底下,帽兜里堆满雪絮。
是孟欢。
他拨拉身上雪,管家正在指挥下人们搬运花盆。
“往这边放。”
太离谱,孟欢得把这件事告诉蔺泊舟,道:“既然总兵大人不在,那先回去。”
孙管家愁眉苦脸,也不阻拦:“好,小先生多歇息。”
孟欢跑回院子。
蔺泊舟眼睛还没好,身白袍坐在桌子旁,守锅温热汤。往常孟欢回来时蔺泊舟大概率是坐着若有所思,神色冥想,可现在他要煎药,要温汤,派闲适无聊姿态。
孟欢跑得急,脚踢上门槛,哎呀声扑进他怀里:“夫君!”
空气安静几秒。
有段时间没听到摄政王三个字,孟欢差点儿没意识到这是蔺泊舟,等他愣两三秒反应过来,脑子里好像嗡声,跟打雷似,片空白。
孟欢仰着脸,雪落到睫毛上,显得脸蛋红眸子黑润。他深呼吸着确认:“谁造反?”
“摄政王,”孙管家也不太敢议论,只是闲谈,“也是听外面人讲,坼州逃难来人,说摄政王兵和朝廷兵打起来,不知真假。你说,辽东本来就在打仗,外人打咱们,怎自己人又打起来?”
他语气不胜唏嘘。
“那边,那边,对着台阶……”
“嗯,这样就整齐。”
他回头看见孟欢,露出笑:“小先生来。”
“孙管家辛苦。”孟欢看着他说,“来是奉夫人命,今天来给总兵大人画画。”
不知不觉,孟欢来总兵府好几天,前两天刚画完夫人像,夫人满意,说是让总兵也画张,让他近日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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