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官舍人营里全是勋贵子弟,公侯伯后代都有,蔺泊舟为立威要得罪整个大宗勋贵阶层,何其偏激!
可他们不敢多说。
——蔺泊舟这架势,动手是来真,万惹怒,蔺泊舟连着他们起打。
整座中军帐内只有蔺泊舟人声气喧怒,其他人低着头不敢言语,凝重气氛好像空气郁结,孟欢偷偷抬头瞟眼蔺泊舟。
……又开始变得陌生夫君,漆黑修长眉梢压得极低,眼底阴郁,浑身笼罩杀气让整座中军帐内迎敌过千军万马人不敢吭声。
——当然,也没人敢重视,京军里小领导大部分是勋贵子弟,这官职小根本得罪不起。
而且他们算盘精着呢,铁血手腕、得罪人差事,当然留给蔺泊舟来做,他们可不敢触怒勋贵阶层。
蔺泊舟阴沉眸子扫过中军帐,掠下眼睫,声音如死亡咒语:“围子手营,幼官舍人营缺失最多,五军营提督何在?”
底下个喝酒红衣高阶太监,骤然被他点中,酒杯哐当坠地,战战兢兢爬到场地中,神色惊恐:“王,王爷——”
“杖五十!”
酒杯:“拿上来。”
众人连忙坐直腰身,头冒着冷汗开始紧张。
陈安接过名册双手捧到蔺泊舟面前,他翻开看,眉头逐渐紧锁。仿佛片阴云骤然笼罩上来,风雨前摇摆不定。
名册陡然被他摔在地上。
“京军七十二卫,按说有三十五万人,可这清点下来只有十五万,居然有二十万挂着名字吃空饷!?”
他要杀人,要立威,还要惩治这军营里所有老滑头,他知道怎让这座生着老疮疤军营重新恢复秩序,只有野蛮才能让垂死挣扎文明活过来*。
对这座死气沉沉军营,就要用重典。
几个勋贵后代被提上来,个个膘肥体壮,白嫩圆浑,慌忙跪倒:“拜见王爷!”
他们准备礼物还没送到王爷手里,先被提上来,都很慌张,但勉强能保持镇定。毕竟他们父辈可都是公侯伯子男,蔺泊舟想必不会真动他们
“王爷!”尖利讨饶声来不及响彻,隔着衣衫已经被打得血肉淋漓,渗透出血迹。
杖杖落下来,像是落在每个人心头,蔺泊舟怒气并未消:“坐营官和把总何在?提上来!”
五军营提督被打,杖底下人没说话,可听到找坐营官和把总,脸色纷纷起变化。
“这……”
“这不合适吧?王爷三思——”
蔺泊舟声音震怒如雷。
孟欢缩缩耳朵,他从来没听蔺泊舟用这种语气说话,只低着头。
这件事其实蔺泊舟前几天就查出来,可现在才发怒,显然是要当面立威。
底下,洛峰神色疲惫:“回王爷,是。”
他是京军提督,可京军提督本质没什用处,三大营各有太监当提督,提督之下又有坐营官,坐营官下还有指挥使,其中可供克扣和运作环节太多。蔺泊舟摄政后京军秩序好许多,可没遇到过战事,内部顽疾直没被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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