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袭来阵晕眩似昏沉感,孟欢忍不住将下颌搭在桌面,但再醒过来时
“那就现在画!”
安垂双手掌上那把刀,骨骼攥紧,股狰狞压迫感涌上来。
孟欢后半句话咽回肚子里,他坐到桌子旁,因为冷,他手在不停地打哆嗦,手指刚拿起毛笔,笔杆颤抖,将混着水印泥沾染得到处都是。
蔺泊舟印章用来防伪裂纹太过特殊,重新刻制绝无可能,因此他们想到把印章画出来方式,但这是场精细活儿,看到孟欢这颤颤巍巍手时安垂就知道这印章今天大概率又摹不出来。
但孟欢还是认真低头在信纸处细细描绘。
“不行,他用处比你们几条人命重要多,如果可以,希望是你们死,而不是他死。”
随从人神色有点索然。
有人大胆地问起,“那们要仿到底是封什信?”
安垂依然冷酷:“这件事知道人越少越好。”
不过他说完这句话,从狭窄椅子里站起身。
不到你,真是爽。”安垂扫视圈大街,脚步轻快地躲到旁墙壁后。他虽然喜欢口嗨,但观察力极其敏锐。
冒着,bao雨,他们终于走到户人家里,个老头似乎等很久,打开门:“快进来。”
“砰——”
孟欢后背被重重推,进门内,湿哒哒鞋子掉落在地,后背泛起阵刺痛感。他站在简陋房屋里四下打量,安垂等人终于轻松下来,脱下身上那层湿漉漉皮,在炉子旁烤起衣服来。
暂时能休息。
“……”
安垂骂句:“操!”
他抿着牙槽,bao躁地转过头,回到火炉旁,身心俱疲,也需要好好地休息。
盏小小煤油灯,孟欢确认他们都睡熟后,遏制住手腕颤动,画出和蔺泊舟模样印章。他只想确定自己能不能画,现在看来,他已经能画。
孟欢用朱笔将印章抹掉。
“……”
孟欢意识到不妙,停下拧干衣裳水动作,将手手指收回袖子里,把头垂着,副什话都不敢说样子。
头顶。
衣裳夹层里取出干燥信纸和墨水,“哐当!”,伴随着刀磕到桌面脆响,砸在桌面,安垂森然地俯视着他:“你还没摹会印章?”
孟欢已经感觉到自己再说还没学会,大可能被他砍掉手指,点头,“会是会,但……”
孟欢浑身力气早已耗尽,他清楚自己位置,便抱着湿淋淋双臂,到墙角自觉地蹲坐下,默默地用手指拧着衣服上水,试图让它干燥得更快,同时尽量降低存在感。
他们在说话。
老头对孟欢存在很不解:“王子打算怎逃出内城?伪装成百姓和客商是可行,但还得带着他。各处有人盘查,只要他呼救马上会被发现。不如把他杀吧?”
孟欢手指顿。
安垂身影挤在张破旧椅子里,他衣服脱下来,露出半截雄健后背,漆黑影子随着火光而摇动,他面露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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