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欢看着他,忍不住道:“你又要开始忙啦?”
蔺泊舟轻轻牵着他手:“乖。”
孟欢摇头:“你忙,又管不住你。”
听到这句话,蔺泊舟唇角微微勾着,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欢欢这话是什意思?”
孟欢眨眼:“就是说提建议没有用意思。”
沈青云眼睛发直,也不解地怔会儿:“这是崔阁老意思,认为欠好些年,再不给,辽东军备废弛,先前便有几个没归义朱里真散部时不时南下侵扰,让人烦不胜烦,真要是打残武备,东北边衅开,就怕重现当年被金人攻破京师耻辱。”
朱里真,武备,边衅。
听到这里,孟欢虽然很吃力,但总算从几个关键字句里听出他们在议论朱里真族事。
——也就是安垂那个部族。
蔺泊舟神色十分冷淡,嗤声:“毛诚昌年年给京城递折子,都陈述边防稳固,军备充足,陛下勿忧。‘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抱怨’,怎今年突然开始哭穷?”
“啊?你问啊?”
孟欢下意识看眼蔺泊舟,好像上课被突然点到,有点儿懵又来不及多想,试探着说:“大头给百姓?”
“对啊。”
沈青玉赞成地笑笑,笑意里面似乎有些苦楚。
“看吧,王妃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可朝廷就是有人不这干。”
话,其他谁也不听。”
蔺泊舟难得安静会儿。
宣和帝是个小孩子,谁给他想要东西,他就喜欢谁。
比如现在他想要陵寝和棋宫,两位阁臣明知道财政吃紧,百姓危困,还不忘留笔闲钱给宣和帝,图就是皇帝好感。
可他如果说不给宣和帝钱,宣和帝肯定要生气,失去帝心,存亡也在念之间。
他说完,脚步突然停住。
孟欢不解地看向蔺泊舟,男人忽然凑近,气息落到他跟前,鼻尖相对,声音很低:“欢欢生气?”
被他这问,孟欢连忙摇头:“不是生气。”
他还真没
沈青玉抓抓头发,神色颇费解:“不知道啊。”
蔺泊舟放下手里茶碗。
只说个字:“瞒。”-
沈青玉走以后,凉亭有些闷热待不下去,孟欢问蔺泊舟:“回去吧?”
蔺泊舟牵着他,站起身,“为夫正要写封信。”
荷花池旁清风徐徐,人声不知何时都安静至极。
那你们朝廷……还挺不好。
孟欢心里念念这句话,没说出声。
他知道该蔺泊舟说话,又把头转过去。
蔺泊舟神色有些凝重,说起件事,“辽东军饷,总兵毛诚昌年年都在要,往先没给,他也没说什,今年怎要这急?”
蔺泊舟嗯声:“明天本王去宫里,再问问陛下意思。”
“那敢情好。”沈青玉算是把父亲话陈述到位,端起茶碗再喝口,看到在旁蹙眉思索孟欢。
他笑:“王妃觉得应该怎分钱?”
“……”
孟欢没想到这话题能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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