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欢脑子里很晕,晕得找不着北,街边蹲着。
眼前停放着摄政王车辇,豪华奢侈,绸缎华盖笼罩着车身,再垂下金丝织就流苏,八匹高骏大马罩着威武面具,整座马车豪华无比,连车轮子都是滚金嵌玉。
“哇……”
孟欢对着马车双手叉腰,发出没见过世面惊呼。
他面色酡红,走路迷糊,伸手触摸昂贵车身:“好漂亮。”
许若林将话题转回道歉:“王爷,今天是晚辈醉后失礼欺辱王府人,还请王爷千万恕罪,饶恕晚辈。改天,晚辈必将登门赔礼道歉。”
蔺泊舟淡淡应声,注意力却并不在上面,而是侧头看小口喝酒孟欢。
孟欢不会喝酒,可他心里真太郁闷,硬是咬着牙,口口将辛辣酒过入腹中,被烈味刺激,咽他眼眶都有点儿红。
瓶酒喝到尽头,孟欢脑子里郁闷也消失得无隐无踪,取而代之轻松空白,和难以言喻昏沉和困意,昏昏沉沉,让他眼皮子往下掉。
“啊……”
不知怎,蔺泊舟觉得血液里泛起股焦躁,让他难得觉得有点儿烦闷。
背后,许若林端着酒菜:“王爷。”
他捋顺卢南星毛,满脸谄媚笑:“这是店家窖藏几十年好酒,刚挖出来,请王爷享用。”
蔺泊舟垂眼:“放下吧。”
许若林再端起杯给孟欢:“夫人也尝尝?”
。
哪怕是朝他甜甜笑着,眼中疏远也遮不住。
蔺泊舟轻轻磨磨牙,低声问:“生本王气?”
孟欢抬头,眼底有惊讶波澜:“……王爷——”
“你出府和朋友起吃饭,本王过来找你,打扰你们聊天兴致,你生气?”
“…………”
扶着凳子马夫惊恐望向摄政王。
蔺泊舟垂眼:“夫人喝醉。扶他上来。”
“是。”下人连忙搀扶孟欢上马车。
孟欢耷拉眼皮打个呵欠,酒气从嘴里冒出来。
他揉着眼睛,还挺喜欢这种感觉。
蔺泊舟起身:“回府吧。”
丢下背后面面相觑许若林和卢南星,他牵着孟欢,步步下楼梯,离开酒楼。
许若林拿起孟欢喝到尽头酒瓶,晃晃,眼里光芒敛去,重新将瓶子放回桌面-
孟欢接过闷闷地喝下去。
“夫人喜欢喝啊?”许若林眼里似乎含着什,再拿起瓶酒,“这里还有。”
除白米饭,总算有个别东西打发尴尬,孟欢接过倒在杯子里,小口小口地啜饮,有点儿借酒消愁意思。
本来孟欢就是个安全感很低人,而现在随口说几句话都得提防被蔺泊舟逮住,朝不保夕,难以言喻恐慌感在他心里头激荡着。
他很害怕,很害怕蔺泊舟,真很害怕。
孟欢摇摇头,垂下眼,恢复茫然模样:“没有生气。”
生气又怎样。
不生气又怎样。
蔺泊舟只手指就能捏死他,生不生气都没用,在他面前,孟欢早就没有自己情绪。
气氛又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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