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眠疑虑更深。
向来都是衣服就人,哪有人就衣服之理。溆园每月婚宴,果然处处透着古怪。
女使走后,赵眠二话不说地开始脱衣服。白榆上前欲帮忙,他退后步,转过身道:“自己来。”
赵眠不习惯女孩子贴身伺候自己,东宫内也只有些负责洒扫缝补,在外伺候宫女。他脱下外衣,递给白榆:“你看看。”
“这喜服是崭新,可样式还是旧。”白榆拿起衣摆细细摩挲,感受着喜服触感,道:“十几年前京都贵族在用这种布料,后来他们见识到南靖江南绸缎好,就再也瞧不上本地麻布。”
送喜服女使对赵眠道:“你且试试合不合身。”
赵眠道:“晚些。”
女使异常地强硬:“不行,现在试。”
赵眠很想问问这个女使在教谁做事,但他人已身在溆园,没必要为这点小事节外生枝。总归不过是东陵喜服,他就当随便捡块破布穿。
赵眠在内屋换好喜服。喜服于他而言有些许偏大,腰间和衣领处松松垮垮,长度倒是刚好合适。
心中开心,赵眠将她反应看在眼里,不禁也弯弯唇角。
白榆笑道:“还带几套衣服来,要不要换件?”
“倒也不必。”赵眠抬手松松衣领,“还能再忍忍。”他环顾四周,视线掠过屋内家具陈设,压低声音道:“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不对劲?”
白榆看圈就明白殿下意思:“似乎……太旧?”
无论是屋内桌椅窗幔,还是茶壶杯盏,都像是用十几年旧物。万华梦受尽荣宠,家产之丰厚定是常人难以想象,为何不愿随意拿出点整修溆园?
赵眠问:“你还对这些有钻研
白榆眉眼弯弯地瞧着身黑殿下。她今日有眼福,能看到殿下穿他平时很少穿黑白二色。
玄色庄严,给殿下添几分深沉冷感。殿下方才穿白衣,清淡高雅,颇有文人傲骨之风。然而最适合殿下,还是高调灿烂,极致尊贵颜色。
“腰太细,必须吃胖点。”女使道,“即日起,你餐食每日由三餐加到五餐,吃到这件喜服刚好合你身为止。”
“这……”白榆面露为难之色,“家弟弟向来饭量不大。”
女使冷冷打断:“那就是你们事。吃不下,塞也要塞进肚子里。”
若说溆园对万华梦不过是个无关紧要地方,没必要修整,万华梦又为何非要他逼婚人在溆园成亲?
都是魏枕风错,事先耽误他太多时间,以至于很多事情他都没时间详细调查。
黄昏时分,果如其言有人送饭菜来。与晚膳同送来,还有套京都样式喜服。
于是,又到赵眠对东陵人品位和审美嗤之以鼻时间。
东陵人成亲时,男女双方均着玄纁之色,即黑红相间颜色,且是大块黑色,只有衣边以浅红封边,看不出什喜庆之意,更多是庄严肃穆,搞得不像是结婚,更像是义薄云天结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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