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眠于手中把玩着茶盏,沉思许久,道:“派人替孤传句话给白榆。近日或许会有人想方设法潜入南宫,和她找同样东西,让她留心提防着,最好能把人拿下,再好好审上审,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就当是她送万华梦份表忠心大礼。”
赵眠路从冲州到京都舟车劳顿,接下来两日哪都没去,就待在朱府休整。他也没闲着,趁此机会带着周怀让重新梳理遍南靖在东陵情报网,收获颇丰。
其中,两人重点查阅有关南宫万华梦密卷,赵眠对这位邻国国师有进步认知。
比如,万华梦是个矮子,平生最恨旁人谈及身高问题。若你不小心在他面前说个“矮”字,又恰逢他心情不佳,年后你家眷就该去你坟头除草。
又比如,万华梦制蛊炼药之术。从正常害人毒蛊和治病良药,到稍微不正常生子秘药和易容之术,再到令人发指雌雄双蛊和瘟疫之蛊……其“杰作”数不胜数。
吊轻生,后又因此迁怒整个刘府,灭刘氏家满门。
即便刘姑娘“抗旨不尊”,也罪不至此。国师所作所为乃是徇私废公,罔顾人伦。太后如若再袖手旁观,任其为所欲为,以万华梦乖张难测秉性,会做出什危害江山社稷之事也未可知。
“刘府惨案发生后,东陵御史府联名上奏弹劾万华梦,恳请太后详审此案,对国师施加严惩,以平万民之怨,息百官之怒。”朱广深道,“属下听说,不单单是这些御史,英国公等几位老武将亦对万华梦多有不满,当着太后面大发牢骚,有回甚至嚷嚷着要带兵围剿南宫,被太后狠狠训斥番才作罢。”
赵眠冷笑声,果然和他预想模样:“如此说来,如今京都乌烟瘴气片混乱,那岂不是正合某些人意。”
周怀让忍不住问:“那东陵太后最后管没管这件事?”
赵眠视线在“生子秘药”四字上停留良久,心里有种难以言说怪异感。
从某个角度上看,若没有万华梦,他也不会降临此世。
赵眠摇摇头,告诉自己别
朱广深道:“属下只知太后曾召国师密谈,密谈内容属下再有心也查不到。但直到现在,国师和南宫依旧好好,没人敢审他,也没人敢对南宫怎样,下月被国师选中两人还是得按他旨意在溆园成亲……”
听到这里,周怀让剧烈地咳两声,并用眼神示意朱广深:好好,你可以不用说。
朱广深有些不明白,但还是识趣地闭上嘴。
万华梦特殊癖好受害者赵眠若无其事地抿口茶,问起另桩事:“说起来,白榆在南宫处境如何。她是南靖人,万华梦未必信得过她。”
“殿下英明。”朱广深苦笑道,“属下听白神医说过,万华梦此人,见众生无意。无论身世身份如何,在他眼中皆为蝼蚁。倒是东陵太后,曾经提醒他数次要小心身边之人,也不知万华梦有没有将太后话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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