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
她们无时无刻不想回家,却被迫停留在异国他乡,等待着失散亲人,起回家。
只不过,楚怀和楚慕在奥地利长大,没有去过遥远故土,更不认识失散外公。
他们无论听过多少关于中国故事,都会以为,这里就是家。
外人没有办法得知故人想法。
楚怀没法沟通,楚慕又性格执拗,探病趟回来,钟应反正增添更多愁绪。
樊成云所说家,不是那栋公寓,也不是奥地利任何所房子。
而是遥远东方大地上,属于楚氏族故土。
“他们应该回家。”
钟应能够听懂师父弦外音,他看着手上照片,想起楚芝雅临终前话。
有琵琶,就会有完整家。
虽然,那是母亲意愿更是遗愿。
但是,正如楚慕讥笑所说那句“人死如灯灭”,没有母亲,他们还怎拥有完整家。
钟应思考很久,直到走回艺术乐团音乐厅才重新开口。
“师父,照片上楚慕弹是雄蕊琵琶,楚怀弹是雌蕊琵琶。楚芝雅女士定教给他们关于木兰琵琶切,还留给他们楚先生姓氏。”
“乐器和音乐,应该给人带去幸福和希望,可是不明白……”
理论总是正确无比。
在他眼中,再贵重乐器,都比不过心爱人条命。
钟应无法说他错,却不能承认他对。
他只是看着师父,等到樊成云最后句——
“走吧。”
樊成云伸手拍拍徒弟肩膀,寄予厚望叮嘱道:
“你这几天好好准备纪念音乐会,不要再操心楚家事情。会想办法邀请楚慕来参加音乐会,希望他听过木兰琵琶声音,态度能够稍稍缓和些,们也好和他再商量商量。”
师父理念,向来欲速则不达。
钟应越是悲伤,越是急切。但是他面对楚慕又无计可施。
他放下相框,重新拿起雄蕊琵琶。
他捏紧相框,迟疑说道:“也许……楚芝雅女士在等楚先生。”
不需要任何人佐证,更不需要楚芝雅遗言。
他就是如此相信——
郑婉清会停留在奥地利,定是在等楚先生;楚芝雅带着孩子们留在奥地利辈子,自然也会等着楚先生。
欧洲与中国,海洋之远,万里之遥。
他眼睛里藏着无法抹消悲伤,连声音都变得低沉。
“为什会变成这样。”
樊成云垂眸,看着相片上笑容灿烂两个年轻人。
即使照片没能记录声音,他耳畔也能回荡起木兰琵琶独有清泠弦音,还有姐弟俩不知疾苦欢声笑语。
“如果他们能回家就好。”
他们离开公寓,钟应带走那个相框。
即使坐在出租车上,他也垂眸盯着照片上姐弟,端详他们快乐弹奏木兰琵琶。
他听楚芝雅临终时候事情,甚至会顺着戈德罗讲述,去揣摩楚慕心情。
卖掉琵琶,可以救母亲命。
可他姐姐为琵琶,放弃母亲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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