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应看着迈德维茨兴奋形容它为“天堂乐曲”,带着劫后余生喜悦,眼中楚书铭浑身散发着救世主弥赛亚光辉。
他红着眼睛,低声告诉师父,“楚先生用吉他弹奏曲子非常好听,救下弗利斯祖父迈德维茨。”
樊成云沉默勾起笑,声音低沉
然后,他在绝望颤抖中,听到弥赛亚声音——
“会。”
楚书铭说着德语,站出来,直接拿过德国人手上吉他。
他音乐天赋,随手都能定准吉他音弦。
迈德维茨愣愣看着他,甚至不知道头顶枪口什时候移开。
失去乐手德国人,在牢房里挨个质问可怜犹太人。
“你?”
“你?”
阴晴不定德国人,会因为没有人弹吉他而变得冷漠,bao躁。
他见没有人回答,径直掏出枪,抵在迈德维茨头上。
1944年,距离毛特豪森集中营解放,仅仅年!
可命运无常与生命脆弱,没能让楚书铭和迈德维茨样,等到自由和解放。
他手上反复翻动这本自传,里面每张洁白纸都带着鲜血。
犹太人、中国人。
洗不净鲜血流淌在字里行间,控诉着纳粹罪行,还有囚监丑恶。
是回国途中出变故。也不知道郑女士和楚芝雅怎样,会不会……”
他猜测不是没有道理。
钟应平静些,想起师父不会德语,又伸手拿回那本德语著作。
“弗利斯说,他找到楚芝雅后代,但是……”
钟应盯着那本白色封面回忆录,心情低落,“但是他们可能不像楚先生、郑女士样淡泊名利、气质高洁。”
“要听《保卫莱茵河》。”德国人命令道。
楚书铭却专注于手上琴弦,“是中国人,没有听过《保卫莱茵河》。”
他德语已经能够说得足够好,“但会给你弹奏比它更好乐曲。”
迈德维茨不知道楚书铭弹奏是什。
陌生旋律,不影响美妙乐曲。
“你。”
“不会,先生,不会。”
那是迈德维茨离死亡最近时候,枪口坚硬,落在纸页上都泛着寒光。
迈德维茨写,“以为要死。”
“德国人枪下打死过几百万犹太人,早晚会轮到。”
钟应边给师父讲述楚书铭故事,边翻看这本自传。
迈德维茨惦记着隔壁牢房吉他,终于在个晴朗早晨,出现在他眼前。
德国人拎着那把旧吉他,走进牢房说道:“有谁能用它弹出首《保卫莱茵河》,今天就不用去采石场。”
隔壁牢房老头死。
他经常为德国人弹奏喜欢吉他曲。
他慢慢说千万欧引发遗产争端。
也提到那把郑婉清雌蕊琵琶。
楚书铭在《纪念》中遭遇切,已经令钟应极度悲痛。
沈聆临终前,期盼着好友寻回乐器归来遗愿,可能永远都无法达成。
他却没想到会是楚先生走在沈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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