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时候告诉她?”钟应好奇追问。
厉劲秋笑着回答,“贝卢博物馆到处都是留言小纸条,随便拿张纸,拿支笔,写塞给她。”
钟应错愕看他,觉得这说法匪夷所思。
整个博物馆之行,他都密切关注着周围情况,自然知道博物馆留言条。
但厉劲秋写纸条这大动作
厉劲秋历史不够好,也能感受到灵魂铭刻深邃情绪。
他有很多话想说,又见钟应缓缓拂弦,显然从小习惯这些沉痛历史,早就不需要别人安慰。
于是,厉劲秋话锋转,许诺道:
“放心吧,音乐会你大胆发挥,出任何问题,都帮你解决。”
作曲家自信得不可世,说得好像他们不是间牢房狱友。
“这样消息传出去,不像是遗音雅社用音乐抗争,更像是种向侵略者妥协屈服。”
钟应懂得音乐人想要用音乐唤醒沉睡意志想法。
但日军不是沉睡雄狮,而是沾染血腥刽子手。
他们所过之处,全是苦难同胞兄弟姐妹鲜血与冤魂。
再是冷漠无情琴家,也无法在残酷血腥清泠湖,为日本人奏响乐曲。
。
厉劲秋安静听完,忽然觉得胸口沉重得慌乱。
音乐与战争、音乐与命运始终紧紧纠缠。
沈先生拒绝为日军奏响音乐,决定遗音雅社惨烈命运,让他有些难以呼吸。
“当时遗音雅社,为什不给日本人表演?”
钟应停下手,认真看他,“你哪儿来信心?”
厉劲秋双眼微眯,笑得狡黠,“因为叫妹去找多梅尼克,她肯定能联系上樊大师,也可能直接联系驻意大使馆,说贝卢非法拘禁!”
钟应诧异看他。
在博物院,他本可以寻求周俊彤帮助,联系师父。犹豫再三之后,钟应放弃这个想法。
因为,助理足够强硬,完全可以带周俊彤回到庄园,给他们新增位可怜室友。
哪怕这乐曲,饱含着他们对侵略者道不尽仇恨,他们也不愿、更不能为侵略者演奏。
钟应幽幽叹息,随性扣响空荡柔软沙发,仿佛在练习刚才崭新钟声,又像在借素琴哀叹。
“沈先生出狱之后,依然有人劝诫他,顺从日本军官要求,就不会受到苛责,还会在中国、日本大放异彩。他严厉拒绝,就算对方是自己朋友,他也不顾往日情面,将人赶出门外。”
“因为,他恨杀人如麻侵略者,更恨卑躬屈膝汉*。”
有些话题,聊起来就变得沉重。
厉劲秋不能理解,思考方式充满浪漫主义愤慨。
“他们应该用音乐表达思想,怒斥侵略者无耻,直接当着观众面,把那群日本人听得羞愧难当!”
钟应说:“你观点,不是没有人提出过,但是,战争时候情况,不能用们现在情况去推断。”
“你想,们战士在奋勇杀敌,不顾性命,遗音雅社却在战士们流尽鲜血也没能保护地方,给敌人弹琴……”
钟应苦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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