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学习七弦琴、五弦琴,对十弦略有涉猎。十弦有宫、商、角、徵、羽、变宫
“这张琴,就应该在他手中弹奏,才有存在意义。”
室内回荡着他声音,渐渐安静空气仿佛都在陪他们哀悼位早逝琴家。
多梅尼克见状安慰道:“贝卢,你也不要经常睹物思人,当初樊成云要把琴带走,是坚决同意,谁知道你还做个仿制琴,继续躲在这儿悄悄伤心。”
“你看看,你都快九十七,再等几年,就是百岁老人,总是伤心,对身体可不好。”
他和贝卢是真正好朋友,无论他怎帮助钟应,也不会影响他和贝卢友情。
钟应不想回他,贝卢双浑浊眼睛,视线锐利凝视钟应,非要钟应认可才行。
“是。”
钟应右手跪指于弦,借着细冷琴弦磨在指节坚硬触感克制情绪,语气总算恢复平静。
他直视贝卢,真诚说道:“如果沈先生在天有灵,定会时时看着你。”
看你个无耻之徒,如何编造虚假友谊自欺欺人!
七十四年,而十弦雅韵孤独寂寞留在贝卢庄园,在严密戒备下,整整困七十九年。
钟应举动都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载着师父厚重嘱托。
他们要做事情,不仅仅是带雅韵回家,还要带着遗音雅社流落在全世界不知哪个角落乐器,完完整整回到故乡。
他站在那里,视线重回墙上凝聚沈聆临终祈求信件。
贝卢可恨可气,但他除虚与委蛇,又别无他法!
多梅尼克在这儿和贝卢畅想百岁,钟应经过极怒之后,逐渐冷静,竟然能听着他们闲聊,想到个绝妙主意。
“贝卢先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为您好好演奏曲十弦。”
钟应骤然打断多梅尼克话,笑容真诚恳切,连多梅尼克都吓跳。
然而,贝卢十分感兴趣,立刻问道:“你会弹奏十弦琴?”
钟应随手拂弦,手中雅韵琴声动人。
贝卢总算得到想要认可,哪怕钟应那句认可极为短暂。
“也这认为。”
他调转轮椅,靠近十弦雅韵。
“你看这琴仿制得多好,你用它弹奏乐曲多美。而送给樊成云那张真正十弦琴,只会比它更加完美。像这样艺术品,留在中国只会被战火糟践,在保护下才有它今天……”
说着说着,他视线盯着琴弦,宛如叹息,“可惜啊,沈聆没有来。”
钟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指勾住十弦雅韵冰冷纤细弦,声音低沉说道:“沈先生说,希望能够为您……抚奏十弦琴。”
他说事实,又不完全是事实。
贝卢显然很高兴,抚掌叹道:“你说对。他想给弹琴,他想拿钱资助事业,而且还说要是有任何烦恼,他都愿意帮解决。”
他话准确截取信件里自己想听话,并以此为荣。
他笑得满脸皱纹,“当然,他不为做这些,们也是最好朋友。你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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