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总不至于女装上瘾,他再不要脸也不可能想在全帝京百姓面前丢脸。
云歇倏然想起那个早备下装有人|皮面具锦盒。
萧让既然早就想到宴上受敬酒是个问题,为什没告诉他早步解决?反倒是自己先备下人|皮面具,于火烧眉毛时候才拿出来解决困局。
他故意。
狗东西想让他戴盖头,像个小媳妇样坐在婚房里等他来掀。
沈明慈终于看不下去,脸痛心疾首地过去按住“云歇”手,他本想暗暗提醒他还怀着孩子,适可而止,低头,却见“云歇”本该布有浅浅疤痕手光洁白皙,霎时愣住,悄无声息地张张眼。
这不是云歇。
沈明慈第反应是云歇出事,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云歇”却稍稍颔首,静对上沈明慈眼。
那双眼漆黑如墨,锐利深邃又睥睨淡然,绝然不似云歇。云歇瞳色微微浅淡些,偏琥珀色,映着稍柔和些光,那双眼总是显得有些潋滟缱绻,绝无他本人外表那般尖锐嚣张又冷淡疏离。
也算是他外冷内热、刀子嘴豆腐心象征。
灯火摇曳,暖又静谧,云歇在床榻上坐会儿,肚子倏然轻轻叫声。
他脸红,僵着身子等会儿,见边上没人听见,才堪堪放下心。
还没到吃东西时候,云歇微有些恹恹,却倏然想起床榻上有吃。
那是他早上命人撒在床上花生、桂圆、枣子之类寓意吉祥什果。
云歇刚要探出去手,想自己这样太没规矩,被人看见要被笑话,就默默收回蠢蠢欲动手。
反天!还想扭转家庭地位!
云歇想通关节,差点怒掀盖头,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才按捺住蠢蠢欲动手。
现在这些个屋子里伺候小太监看到他肚子,他要是掀盖头,事儿就有点大。
小太监们之前看着“陛下”吃东西也于心不忍,有甚至想去小厨房叫人做东西送上来,但按着规矩,新郎官没进来前,确是不能进食,所以他们也只能战战兢兢又无能为力地在远处看着。
这怀孕之人本就易饿,婚礼又冗长繁琐,不过这是没办法事,陛下熬熬就过去。
沈明慈于电光火石间已认出是谁,顿时松口气,不动声色地朝萧让点头,然后放下他手。
旁人并未瞧出丝毫异样。
沈明慈落座,神情有些古怪地想,他好友莫非此刻在婚房等着?真甘心给养大崽当小媳妇?
婚房里,云歇吃着吃着猛地想不对,神情滞。
盖头……好像是萧让要求。
但他转念想,反正他现在是萧让,他吃也是算在萧让头上。
云歇霎时没心理压力,脸不红心不跳地在锦被上摸着。
同时间,外头萧让则在众人逢迎下满面春风地饮着酒,可谓是来者不拒。
又是朝臣说完祝词,萧让以手掩酒樽,仰头饮而尽,面上笑意从容又深隽,半点醉意也没有。
朝臣们暗暗赞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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