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方祇说是。他希望对方别在问下去,怕白墨听见多想。谁也不知道白墨小脑瓜里天天都在琢磨什,他很安静。岳方祇觉得那种安静是近乎悲伤和忧郁。老富总说这是岳方祇想多,那种状态只是因为白墨呆呆傻傻而已。但岳方祇觉得自己感觉没错。傻子是很快乐,可他从来没见白墨笑过。
什时候条件合适,岳方祇打算领白墨再去医院看看。当初住院时精神科过来会诊,医生说癔症是可以治疗。不过以当时白墨状况,让他保持安心和恢复健康是更重要事。
肯定又要笔钱。年底,岳方祇不能不考虑钱问题。他手里有几个钱不假,但是转年房屋到期,他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在这里干下去。如果可以买,他当然得想法子凑钱把房子买下来。如果买不,他又要找新
白墨就是吉祥街上那个流浪汉事不止怎传出去。
老富说可能是城管大队那小子回去发牢骚,被谁猜出来。他们中间肯定有人和白墨打过交道,毕竟当时他在街上游荡那久。不过谁也拿不准,因为派出所那边也是早就知道。
其实这没什要紧,知道不知道,又不碍着什事儿。大家都是关起门来各过各日子。但是岳方祇还是觉得挺不高兴。
因为想起以前别人是怎对待白墨。这个念头让他心情有点儿阴郁——他最开始也不想管白墨。
如果他真没管,这会儿白墨坟头可能已经长草。
白墨很安静地在流水线后头捡馒头。这是岳方祇店里最简单活儿,只要站在那里把馒头剂子个个拿下来,放到笼屉上就行。他原本还想让白墨在馒头出锅时站在门口卖馒头,后来打消这个念头。倒不是担心白墨偷钱什,只是白墨反应还是有点儿慢,岳方祇怕耽误生意。
他现在确实是忙不过来。单卖馒头利润很微薄,小店能有个相对可观收入,来是靠走量,二来是靠别面点。眼下其实是供应不过来,每天都有人买不到馒头。长期这没有休息日地连轴转,岳方祇确实也觉得吃力。白墨能帮点儿忙,岳方祇正在教他怎做糖三角。他店里干粮品种在慢慢增加——为不让客人流失到别店里去,而且这样他也能多赚些钱。相应,工作量也增加。
最后他考虑老富提议,雇郑阿姨侄子小郑。那年轻人看着还凑合,只是不怎踏实。岳方祇听他悄悄和自己姑姑抱怨薪水太低,工作不体面。
岳方祇没吱声。其实这种小店铺,通常都是家人经营。只是对岳方祇来说,找家里亲戚来做帮手是很不现实。雇佣外人有个好处:凡事可以公事公办,不必太讲什人情。
岳方祇守在门口卖干粮。中午这批刚出锅,队伍长得要命,都甩到吉祥街南街上去。个穿灰蓝褂子老头儿买完干粮也没走,而是仔细看着店里白墨,和岳方祇闲聊:“这真是前阵子躲在你雨棚下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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