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当然不会吭声。
岳方祇低下头,发现地板上垫张报纸。下午那会儿被扯碎纸币像拼图样拼在起,看上去居然是完整。
岳方祇愣片刻,笑。他蹲下去,摸摸白墨光溜溜和尚脑袋:“明儿就拿到银行去换,到时候还是百块。”
白墨却忽然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摸下岳方祇小腿。
岳方祇过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他下午被踢到地方。
那人媳妇慌忙从腰包里翻出百块钱,给岳方祇递过来。
岳方祇松开手。地上人呻吟着站起来,用手指着岳方祇:“你等着!”说完从媳妇手里劈手夺过那百块钱,撕成碎片。转身又给媳妇巴掌:“要你个**多事!”
围观人都看不过去:“年纪也不大,什脾气啊这是……”
“喝酒吧……”
拉葱大卡车横冲直撞地从院子里开走。白墨在葱堆边儿上,直低着头。岳方祇宽慰道:“没事儿。疯子个。”说完和雇工继续提起剩下葱往楼顶搬。
你他妈才不会说人话!”卖葱开始冲着岳方祇喷唾沫:“搬五百斤大葱才给加两百块钱……穷不起是怎着!臭卖力充什大爷!”
岳方祇平时看着不声不响,其实绝不是个好脾气人。闻言眼睛眯:“嫌少你说啊,这会儿后反劲儿,你讲理不讲理。”
“他妈今儿就不讲理。”那人把葱往地上扔:“你自己搬吧。”
岳方祇伸手:“行,你那五百斤还有大半儿没搬完。也不多要,你把剩下百块钱还。”
“他妈凭什还你!”对方很蛮横。他媳妇儿站在边儿上,没吭声,也没上来拦着。
“你还怪有良心。”岳方祇打趣道:“行,赶紧睡觉吧。明儿没事儿,你上房顶帮翻大葱去。”
这折腾就折腾到很晚。晚间只蒸小半灶干粮,出锅时间也延后个多小时。有性急主顾,要开骂,要直接转身走掉——吃什不是吃呢。
最后八点多才把店门关上。
岳方祇住泡面当晚饭,里里外外通忙,等到能休息时已经快午夜。
他懒得洗澡,拖着疲惫脚步回到卧室,结果发现白墨蜷缩在墙角。
岳方祇走过去:“干嘛呢,不是让你先睡?”
“没刷牙就去刷牙。”岳方祇冷冷道:“钱还,不然报警。”
“你报!”那人无赖道:“你报啊!怎着,想打架啊?”
岳方祇凝视他片刻,忽然猛地出手,把那人手臂反折到身后。对方立刻杀猪似地叫起来。
这下看热闹都上来劝架,那人媳妇儿终于活样上来阻拦:“有话好说,有事儿说事儿……”
岳方祇折着对方手臂:“把钱还,不然今儿就把你胳膊卸。你看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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