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守义说话音量不大,听不出责备或命令意思,略微有些温和,似乎已经忘之前发生事情。
男人眼里露出欢悦喜色,他有些不敢相信,感觉摆在面前这些食物不怎真实。
犯错就要受罚,最轻惩罚通常是剥夺当天应得口粮。鞭刑过后,他心灰意冷,觉得今天口粮与自己无缘,可是看看个个领到东西人们欢天喜地从发放点走来,又实在觉得不甘心。报复是不可能,那些来自磐石城士兵个个牛高马大,看就是平时吃很好。在这个肥胖代表着权力与威严野蛮社会,脂肪象征着财富,肌肉意味着力量。
抱着隐隐期待和侥幸心理,男人依序排进队伍。彼此都是个寨子里熟人,谈不上什插队,还是原来位置。
他几乎是扑上去,张开双臂,带着说不出狂喜,将所有东西紧紧拢在怀里。左脸紧贴着装面口袋,闻到极其舒服,令人满足粗面香气,右脸触到冰冷冻鱼,却不觉得冷,甚至忍不住有种张嘴直接啃咬冲动。
盐……枯藤寨村民眼里流露出极度渴求,他们带着狂喜和震惊排队领取,喜笑颜开,低声交谈着很快就到手美食。
在如此寒冷天气,再没有什比锅热乎乎肉汤都能让人产生幸福与舒适感东西。
“所有人必须按照顺序排队领取,不得以任何借口插队。违令者,杀!”
“不得随地大小便。违令者,十鞭!”
“不准高声喧哗故意扰乱秩序,违令者,十鞭!”
就在男人抱着这堆食物乐呵呵转身离开,走
守义带来新村寨管理规定,其实就是升级版雷牛部法律。具体条款当然没有这严苛,然而他初来乍到,对枯藤寨各方面事务并不解。他需要借助分配口粮这件事树立威信,需要得到大多数村民支持。守义牢记着天浩叮嘱——只要你所作所为符合大多数人利益和要求,你就能得到压倒性支持。
至于其他持反对意见少数人,该关就关,该杀就杀。整顿治理就是如此冷酷,没有宽容,没有怜悯,更没有所谓各让步,双方共存。
守义微笑着把条冻鱼递到站在面前老妇手里,顺手从旁边桌子上抓起把散碎糖块(方块状红糖)递给站在她身边孩子。满面感激老妇连忙拉着孩子跪下,不顾阻拦,执意磕几个头,这才抖索着手脚站起,千恩万谢,转身离去。
个蓬头垢面,之前因为站在队伍里小便,被狠狠抽几鞭,当众受罚男人走上来,他面带恐惧,畏缩身体在微微颤抖。他低着头,不敢与守义直视。看得出来他不喜欢这种场合,很受拘束,有种忍不住想要转身逃跑冲动。
守义用平和目光注视对方,他接过男人在犹豫中递过来兽皮口袋,装进足量粗面,拿起条冻鱼,然后用黑色陶碗从大布袋里舀出盐,手掌沿着碗口轻轻划过,将装平盐碗倾倒在男人拿出另个兽皮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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