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勇先用复杂目光望着对面,鹰镇全尸体如凸出海面礁石般醒目。神威要塞里白人士兵仍在向他开枪射击,至少有上百发子弹钻进他身体。
抬起右手,做个缓慢下落动作,明白其心意副官转身对士兵下达撤退令。很快,庞大蛮族军转齐齐转向,迈着沉重整齐步伐,朝着北方缓缓移动。
廖秋抬头仰望天空,用力吞咽着喉咙,使劲儿抽着鼻子,在天浩看不到位置用力眨眼,用这种方法把溢出眼眶泪水强逼回去。
“你说得对,他是个英雄……真正英雄。”廖秋语气极其坚毅,眼眸深处同时充满崇拜
以平生未有高速冲到悬崖边,毫不犹豫跳下,足底踩着预先看好岩石,以惊人敏捷在石块上跳来跳去,迅速冲过干涸河床,抵达对面悬崖底部。
这系列动作令人眼花缭乱,久已沉闷蛮族大军顿时变得有些躁动。持有重盾士兵纷纷自发结阵上前,只为看得更清楚。
廖秋整个人被激动情绪控制,他紧握着拳头,脸上肌肉因为狂喜而扭曲:“他过去!他过去!就知道他能行!”
天浩神色如常,内心却在苦笑。
个人行为对大局于事无补。就算鹰镇全能爬上神威要塞高大外墙,最终结局样是死。但必须承认,他以个人勇敢激励士气。
“不仅是英雄这简单,他会成为鹰族神,甚至是整个锁龙关为之崇拜神……新神。”天浩喃喃着,这些话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鹰镇全顺利爬上对面悬崖,立刻遭到多达数十支火枪由上至下集中射击。更多白人闻讯而来,这方向及周边攻击位置人头攒动。滚烫铅弹呼啸而来,穿透他身体,钻进防护薄弱大腿和胳膊,他身上血珠四溅,伤口多达十几处。圆盾防护面积有限,链甲在集火攻击下很难保持全面防御。鹰镇全仿佛不知疼痛为何物,没有告饶,没有惨叫,他仰天大笑,披散头发狂乱如魔。
北方蛮族常年狩猎,沿着砖缝攀爬上墙毫无困难。然而鹰镇全感觉身体很重,大量体能随着鲜血外流迅速消失。他大口喘息着,勉强举起圆盾挡在头顶,却无法估计从左右两边斜射过来子弹,虚弱无力感觉弥漫全身,子弹射入身体发出“扑扑”闷响,股热血沿着喉管涌入口腔,他想要把这团粘稠腥物强咽下去,却怎也使不上力气,只能咬紧牙齿,任由鲜红色液体从齿缝中涌出,从嘴角两边溢开,流淌满身。
头顶传来白人肆无忌惮狂笑,虽不通语言,鹰镇全却明白对方在嘲笑自己,不外乎是愚蠢之类字句。他很想拧下某个白人脑袋,用佩刀割开对方喉咙,让这些白皮矮子知道什叫做真正杀戮,然而他什也做不,眼前景物越来越模糊,再也无法站稳,轰然倒下。
悬崖对面蛮族军阵片肃然,之前走到前面持盾战士纷纷沿着来路退回。他们神情沉重,有些人眼角夹杂着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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